青团没想那么多,追着她问东问西:“好久不见您,您去了哪里?我跟娘都担心坏了,还有赵小姐也是。”
那天晚上自己看着她离开的,赵有思自然知道她去了哪里,瞥开脸尴尬的咳了声:“她自然有急事,小孩子不许问东问西。”
“哦,”青团嘟着嘴巴应了声。
“你的伤好了吗?”这还有什么秘密,李书颜有些不自在,随口问道。她前两日刚问过李不移。李不移却讳莫如深,板着脸让她不该打听的事情别瞎打听。
“没事啊!”赵有思起身走了两步,低头看着伤口位置,“能有什么事,第三日我就下床了,过了这么久,伤口早就愈合。”
“哦。”她眼神越发怪异。
赵有思莫名其妙,最近大家怎么都怪怪的?
夜渐渐深了,床铺下的玉竹和青团早已经睡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却辗转难眠,盯着摇摇晃晃的帐顶,脑中盘旋着今日赵有思的话。
她从前修养了小半年才恢复正常,她几天时间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实在让人费解,李书颜打定主意明日去问问贺孤玄,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她闭上眼睛躺了会,强迫自己入睡,可惜过了许久也没睡着,突然觉得小腹隐隐发胀。被褥好不容易才有了点热气,她轻叹一声,正要起身更衣。忽然听到门上“嘚嘚”两声轻响。
玉竹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就要起身,李书颜摆手示意她不用麻烦,自己正好要起来。
这么晚还有谁会来,她手上犹豫。“谁?”
“你猜?”门外,熟悉的嗓音响起。
李书颜有些不自在的看向玉竹。玉竹自然听出那是谁的声音,一咕噜爬起来跪好。
船上风大,想到他风寒刚好,李书颜慌忙拉开房门。
贺孤玄一见到人,唇角不由自主的弯了弯:“怎么不来寻朕?”说着就去拉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凉,已经睡下了吗?”
转念一想又不对,她这么快来开门:“你起来做什么?”
“有人。”特别是青团,李书颜耳尖微红,但是又怕他多想楞是没动,红着脸道,“今早才回来呢!”
“没睡。”她起来小解呢!他也要听吗?
“恩?”他抬眸往屋里扫了眼,牵起她,低低一笑道,“朕怎么感觉已经过了许久。”
李书颜只觉得脸上烧的厉害,刚想说明日再去找他,贺孤玄已经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夜深人静,只能的到水波拍打的声响。李书颜被一路抱回房中,身子陷在柔软的被褥间,她仍惦记睡前琢磨许久的疑问。她斟酌片刻,没抵住好奇心。
“怎么了?”贺孤玄将她安置在床上,自己在床沿上坐下。见她眼波流转,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低笑:“在朕面前不需要藏着掖着?”
李书颜唇角微扬:“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他不答,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脸颊,指尖轻轻摩挲过她细白的肌肤。船身起伏,晃的烛火不停抖动,他眸色渐深:“朕是阿颜肚子里的蛔虫,自然知道。”
“胡说八道,”李书颜轻笑出声,仰起脸看向他,“赵有思的伤,为何那样奇怪?那日你下那么重的手,难道就不顾忌她的身份,万一死了呢?”赵王会善罢甘休?
原来是想这个,贺孤玄呼出一口气,掀开锦被:“此事没有万一,朕有分寸。”
“刀剑无眼,怎么确保万无一失?”她顺势往里挪了挪,却被他揽住了腰身。灼热的呼吸洒在耳畔:“这些事,回长安再说.....”
话音未落,怀中人突然一个翻身压住他,一只冰凉的手掌探入他衣襟,贺孤玄浑身一颤,喉结微动。看着那双盛满狡黠的眸子,愉快的笑声震的胸腔微动。
“这般主动,倒是甚合朕意。”
李书颜指尖游移,拂过……停住,想起初见时,他虽然礼貌柔和,但是总带着生人勿近的冷冽疏离,不由轻笑:“贺孤玄,”她连名带姓唤他,仰起头望进他眼底,“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眼神失焦,竟真的认真思索起来。过了半晌也不见回答,李书颜等的不耐烦,手指不安分的顺着他脊背缓缓向下,在后腰位置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
“别闹,”他扣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回神望向她,烛火昏暗,她趴在他肩上,微微仰着头,盈盈似水的眸中映出他的身影。神情认真无比,贺孤玄看的眼热,声音越发低哑:“朕也说不清。”
他母后虽然独得他父皇的真心,但是后宫中妃嫔众多,光薛氏就让人应接不暇。他从小在权利倾轧中浸淫,从未见过这么傻的女子。从最开始的唾之以鼻,到后来的事无巨细,连她每日吃了什么都要过问。
“大概很早,回长安之后,朕发现这颗心早就身不由己。”他捏了捏她手心,“你呢?”
李书颜抿唇轻笑:“原来那么早啊。”她尾音拖的长长的,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一开始就心生歹意。
“想那么久?”灼热的身躯覆上来,轻柔的吻不停落下,“还没想好吗?”
“没……”李书颜继续嘴硬,一双美目湿漉漉的看着他:“别……”
“想好了吗?”他抵着她汗湿的额头,这次异常执着。
“唔,”她咬着下唇,急急道,“第一次,第一次见面我就想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