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会。虽然我会以貌取人,但是你是例外。”
两人相伴这么久,又怎么会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伤痕心生惧意,贺元琳伸手攀上他的脖颈,对着他的伤痕轻轻印上一吻。
傅长离喉头滚动,他何德何能得遇这样一个女子倾心相付,几乎是带着膜拜的心情向她的唇压去。
过了许久,直到她呼吸急促,微微喘息着推了推他,谁料对方不退反进。
这时,“长公主在里面吗?”阿绿有些好奇,不是刚起来,青天白日的怎么关着门,又要补觉不成。
侍女挪过来小声回道:“傅公子在里面。”
阿绿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原来如此,她尴尬的手足无措:“我先去招待一下裴姑娘。”说完,逃似的飞快离去。
屋里贺元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起去看看,语棠应该是为了你脸上的伤。”
傅长离指腹停留在她唇上,唇色饱满鲜艳欲滴,一看就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他声音低哑:“我们要这样去见客吗?”
裴语棠等了许久,才见两人珊珊来迟。
“久等,有点事耽误了。”贺元琳在她对面坐下。
“裴姑娘。”傅长离招呼了声,动作随意的坐在贺元琳身侧。
她笑了笑,这两人全然不似在山上那样透着古怪的疏离,这是和好了吗?
也没问什么事耽搁了,她开门见山:“一来看望傅公子,二来是为了傅公子脸上的伤。”
果然如此,傅长离道:“劳裴姑娘挂心,伤势已经无碍。”
裴语棠起身走傅长离跟前,仔细看了看。
“怎么样?”贺元琳关心道。
“上次已经跟傅公子说过,肯定会有些风险,”她看向两人,“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不用,”原先傅长离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现在是一刻都不能忍。
“裴姑娘什么时候开始?”
“这事急不得,至少要等傅公子的伤痊愈。”
他已经好的差不多,裴语棠跟两人约在了二个月后。贺元琳不放心,把大半个太医院的人都宣了过来。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李书颜伤刚好,被勒令不许出门,只好派人过去打探。
绿水从公主府回来已经天黑,一进门就迫不及待说起今日见闻:“没想到裴姑娘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姑娘家能下的去那个手,血淋淋的看的我都手抖。”
李书颜急急追问:“你亲眼看见她动手了?”
“怕人多影响裴姑娘,除了太医,无关人员都被挡在了门外,”只不过他另辟蹊径,趴在窗户上隐隐约约看见一点,有一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双素白的手上沾满鲜血,浸在盆子里瞬间染红了一盆的水,裴姑娘波澜不兴,像是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关注。”
“里面有那么多太医,这种事肯定做不了假。”
方若烟恰巧这时候进来,听到一些他们对话片段,接道:“裴家难不成要重新进太医院,只是让姑娘家出头似乎不太方便。”
就像她,这一辈子最后悔的是学医,最不后悔的也是学医。
这种事情不在绿水考虑范围内,等李书颜问完话,他就退了出去。
“方姑姑,你最初学医时见到血淋淋的画面会害怕吗?”
“自然,”方若烟想起第一次对兔子下手时,手抖的握不住刀具。
“我那时候还小,回去后躲在被窝里哭了好长时间,梦里全是沾着血的兔子。”
没想到方姑姑也有这种时候,李书颜道:“后来就好了吗?”
“见得多了就好。”
“哦。”
“怎么了?”方若烟回过头看她。
“我只是在想绿水刚才的话,裴姑娘一个闺阁女子,上哪去见这场面,就算是用动物练手,换到人身上还是会紧张吧。”
方若烟怔住,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这是连师兄都没有把握的精细活,她上哪去练的手?转念一想:“何必刨根问底,每个人都有不可为外人道的秘密,只要能治好傅公子就算好事一桩。”
李书颜若有所思,微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