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拍了一下他,笑道:“那自是好的。”
云卿随了他小爹,模样自是没话说,性子又好,村里不知有多少人家盯着呢,还是自家这个傻小子有福气。
白知韫在一旁,恭贺自己未来大舅子,“云安,恭喜恭喜。”
周云笙也跟着在一旁附和,“二哥,恭喜恭喜。”
周云安这才注意到,白爷爷家的小儿子又来家里了,不由无语道:“白小叔,你怎的又来了。”
叫白知韫小叔,语气没有一点儿对小叔应有的敬意,无法,这家伙辈分高,但年纪比他还小一些,和周云笙年岁差不多,再加上这家伙还对周云笙图谋不轨,不免对着他便有些没大没小了。
白知韫也没介意,“家父他们出远门了,来周哥这儿叨扰几日。”
好家伙,这下子不日日来了,直接登门住下了,作为一个十足的弟控,周云安因着更没啥好脸了。
喜哥儿和周宵没管小家伙们的斗嘴,与顾筠和周铭一起回屋商量聘礼去了。
家里第一个小辈儿成亲,周家人都很是重视,顾筠喝了口茶,温声道:“如今都知晓咱们周家有银钱,这聘礼不能太少,不能跟着村里的来,村里人知道,会觉得咱们不够重视卿哥儿,也不能太多,给云家压力,嫁妆他们不好出。”
喜哥儿看了眼小爹,十来年的岁月只在顾筠脸上留下了几道细纹,依旧温文尔雅,自家爹爹也是,退了些匪气,多了份稳重从容,许是和小爹生活的久了,两人也是越来越像了。
周宵开口道:“既如此,聘银二百两,六金买齐,绸布八匹,米面粮油肉比之村里娶亲,多上两倍,大雁也得有一双,如何?”
喜哥儿想了想道:“云叔家里日子过的还算可以,如今天儿热,肉放不得,干脆从猪圈选只猪,送去做聘礼,这些我觉得够了,小爹,你觉得呢?”
顾筠点了点头,“成,既说定了,趁着天儿尚早,早早去镇上把聘礼买齐了。”
喜哥儿和周宵起身,如今家里养的家禽牲畜越来越多,喜哥儿的花圃也扩了扩,日日都有从镇子上过来的人,这些年,家里又多买了几百亩的田地,如今家里一年下来,刨去开支,能挣二千多两银子,合计二百多两金子。
前些年,顾筠手里有五千两银子后,就没在与喜哥儿他们分银钱了,如今家里挣得都是夫夫俩的,这些年下来,刨去燕家的那一千金,喜哥儿和周宵夫夫俩,又存了一千金,还富余了七百多两银子。
给周云安娶个夫郎,简直易如反掌,都不用动刚存下的那一千金。
喜哥儿和周宵出门买聘礼,本还在和白知韫和周云笙聊天儿的周云安见状,忙起身道:“小爹,我跟着你们一起。”
这一看,就是要随着周宵和喜哥儿去镇上,给云卿买东西呢。
喜哥儿调笑道:“你这个小铁公鸡,竟也舍得拔毛了?”
说起来也是让人意料之外,当年顾筠说是要锻炼周云安和周云莳花钱的能力,因着喜哥儿每月定时定量给他们银钱。
结果,周云莳仍旧花钱我行我素,和平常一般,大手大脚,周云安这小萝卜头一听这银钱是自己的了,便不舍得花了。
见着喜欢的东西,也不舍得掏铜板买,周云莳玩腻了,他再玩,若是周云莳不给玩儿,他再掏钱从大哥那儿买二手的玩具玩,便宜。
看的顾筠哭笑不得,谆谆教诲道:“小汉子不能这般小气,花钱要大气些,若不然,以后可是讨不到媳妇儿的。”
那时还是小小一只的周云安,奶声奶气道:“我攒着给我媳妇儿花。”
正如周云安儿时说的那般,他手里的银钱,也就舍得给云卿,另外再加上个喜哥儿花,其他人想从他手里哄银子,那可真是难。
顾筠总是笑着调侃他,小铁公鸡,周云安也不气,他一直觉得,有钱也不能乱花钱,要把钱花在刀刃儿上。
周云安扣扣搜搜攒钱的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成效,如今他攒了五十多两的银子,而花钱一如既往大手大脚的周云莳如今仍旧钱袋子空空如也。
顾筠总觉得这俩娃花钱是两个极端,更让人无奈的就是,怎么掰还都掰不过来。
周云笙花钱方面顾筠就觉得挺好,该花花,该省省,既没委屈到自己,也攒到了银钱。
周云安面色如常,这些年被顾筠调侃的,早已练就了一张厚脸皮,只催促道:“小爹,快些走吧,免得买不齐。”
喜哥儿无奈一笑,看来周云安这抠门毛病,只能等云卿来了给他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