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宵去寻了南星和柳影,柳影听完,心中即是激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自知是沾了自家弟弟的光,心中十分想接受这份差事,但又怕做不好,回头再让自家弟弟失了东家的信任。
柳影面上纠结不已,南星见状道:“二哥,东家的一番心意,你之前在家不是最会侍弄田地了,就去田里做活儿吧?”
柳影眸光一动,他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之前在柳阳县的村子里,村里人没有比他种的庄稼收成多的。
南星的话让他有了些自信,“成,东家放心,我一定尽心伺候田地。”
周宵点了点头,“剩下的事儿,南星你安排便是了。”
南星应“是”,等周宵走远,柳影笑道:“不曾想与村长一道儿去接我的竟是你东家,家中竟如此富庶。”
南星笑了笑道:“东家是村长的哥儿婿,话说起来,二哥,如今咱们也算稳了下来,你也到了年岁,何时给我娶一房二嫂来?”
柳影微微羞窘,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还管起你二哥的事儿了?”
南星拂下去自家二哥的手指,“我这是替咱爹娘忧心。”
柳影笑道:“缘分来了,自是会成亲。”
………
寒风越吹越冷,树也变的光秃秃的,整个村子再没了以往的绿意。
诗哥儿秋时给谷源生了个七斤八两的大胖小子,小名虎宝,长得虎头虎脑,惹人喜爱的紧。
村长夫郎一颗心都被这小子给俘获了,如今日日在家含饴弄孙,日子过的安逸又舒心。
如今村长家里也比之往日子更宽裕了,虎宝的满月宴办的很是排场,谷李氏心里头虽有些意见,但想到满月宴的银钱都是谷源掏的,也没说啥。
意哥儿的第一个小外甥,做舅舅的,自是怎么宠都不够,满月宴的时候,送的一副十两重的大金锁,闪瞎了围观的众人的眼。
村长夫郎喜的不成,村里人看他的目光,别提有多羡慕了,哥儿嫁的好,小儿子又娶的好,这般的好福气,一般人还真真是没有。
等过了虎宝的满月宴,没多久便入了冬,今年的第一场雪如约而至,整个村子又变成了雪白的。
家里的猪今年留了四头,一头自家留着,剩下三头,准备着年二十七的时候,宰了分给家里的长工。
“如今喜哥儿身子越发的重,整个人都懒懒的,外头又冷的紧,更是坐在炕上不乐意动了。
周宵无奈道:“谷大夫不是说孕夫最好是动一动,不要总是躺着坐着吗?外头下雪,咱们也不用出去,就在屋里转上两圈儿好不好?”
喜哥儿靠在炕头,给未出世的孩儿做虎头鞋,闻言道:“等会儿,现在总觉得累的紧,不想动。”
周宵说不过,只好加入,跟着一起上炕,斜坐在喜哥儿旁,看起了话本。
圆圆对卿哥儿的喜爱最终还是败给了这大冷天儿,正和圆圆躺在一旁,在温暖的炕上,睡得正香,如今也不日日去云家了,改成了隔三差五的去瞧瞧卿哥儿,惹得云程还有些不习惯了。
“圆圆这臭小子,今儿又没来?”云程把织布机放进了卧房里,卧房烧着炕,暖和不冻手,边说着,手上织布的动作没停。
放眼整个启朝,会织布的汉子估摸着也就他们云家兄弟俩了,刚开始兄弟俩也是几百个不乐意,是被云叔么逼着织布的,后来见卖布挣的比他俩出去劳心劳力的干上一日挣的多多了,再没嫌弃过织布这事儿了。
橙哥儿失笑,“人圆圆来你嫌弃,不来你又想。”
云程微微羞恼:“谁想那臭小子了,不来我还放心了呢。”
橙哥儿懒得搭理自家这口不对心的汉子,想了想道:“说起来,今年怎的不见你和你那群兄弟去山里挖蛇?”
因着云程不摸毒蛇窝,橙哥儿也放心他上山,往年这个时候,已是靠蛇挣了二两多的银子了。
云程摇了摇头道:“我们熟悉的山头如今让宵大哥买了,不熟的山头怕摸了毒蛇,如今日子不似从前那般难过,不用靠冬时挖蛇养家糊口,以后便都不去了。”
橙哥儿点了点头,“喜哥儿夫君是真真有本事,前几日喜哥儿带团团来,给了我半匹的绸布,让我给团团和圆圆绣两身衣服,布料溜光水滑的,可好了。”
云程笑了笑,心里也没啥落差,人周宵是将军的后代,他一平民老百姓,如何和人家比得,“以后我努力让你和卿哥儿也穿上绸布的衣服。”
橙哥儿心下微暖,“我也就时感叹一番,与我来说,棉布的就很好了。”
云程手上织布的动作加快,一定要努力挣银钱才是,让自家夫郎,不用羡慕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