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要种花的地块儿,喜哥儿去南府城前,就让童哥儿和新哥儿平整出来了。
说起来童哥儿,给周家添了个大胖小子,生下来便有八斤重,乐得周家小爹摆满月酒的时候,逢人便夸,说童哥儿是个有福气的,自嫁进来,家里日子越来越好不说,如今还给周家添丁进口,是周家的功臣。
周大也是,自打有了儿子,整个汉子干起活儿来,更是卖力,如今夫夫俩一门心思多挣银钱,为他们家八斤盖新房,娶媳妇儿。
新哥儿刚出了月子,便没再歇息,家里如今没甚长辈,虽说头胎是个哥儿,但他还年轻着,说不得还能再生两三个,因着也是不想耽误挣银钱的活儿计,夫夫俩把孩子放园子里,专门买了个小床,新哥儿边做活儿,边看着,倒也方便。
“童哥儿,新哥儿,帮我把这包花种种那块儿。”
喜哥儿说着把从南府城带来的花种递给童哥儿,细细给他们讲了番如何播种,花种精贵,看着他们种完一陇,没甚问题,才放下了心。
春时的阳光还没那般晒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翻地,种花,浇水,都是力气活儿,便是天气不热,还是把人累出了汗。
忙活了七日,喜哥儿把最后一粒花种种下,含笑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成了,等到了春末,说不得就能开花了。”
童哥儿和新哥儿也跟着开心,哥儿姐儿的就喜欢花花草草,漂漂亮亮的东西,喜哥儿带来的花种,许多都是南府城那儿的,见都没见过,等开花了,可得开开眼了。
新哥儿看了圈儿约莫一亩半的花圃,想了想道:“喜哥儿,花圃空荡荡的不好看,咱们砍些竹子来,劈开,围个竹篱笆,也省得家禽不小心跑出来,把花儿给糟蹋了。”
喜哥儿想了想,有个竹篱笆,回头在旁边种上一圈儿牡丹,定是好看的紧,“成,不过大家都累了这么些天了,歇息半天,明儿再开始围篱笆。”
童哥儿闻言摆手道:“不辛苦,比下地种田轻省多了。”
喜哥儿笑了笑,花儿刚种下,倒也不急于一时,“今儿下午休息,明儿一早儿去山里砍竹子,说起来,不知道春笋有没有冒头。”
新哥儿笑道:“昨儿我去李家后山挖野菜,瞧了眼,笋还没冒尖儿呢,野菜倒是出了些,鲜嫩的紧,不过人多菜少,没挖多少。”
喜哥儿和周宵都不是那抠搜的东家,闻言道:“等会儿去咱们山头挖,童哥儿,等会儿吃午食的时候,你和周大哥说一声儿,让他告诉家里的长工,生火的柴,野菜果子,想用想吃便去山里拿。”
童哥儿闻言眼睛一亮,周家的山头算是大的,家里的长工便是算上新招的,也没多少人,且不说野菜果子,用柴也方便了许多。
“谢谢喜哥儿,其他人知晓了,也定会把你和宵大哥的这份恩情记心里的。”
喜哥儿摆手笑道:“什么恩情,夸张了些,不过是你们辛苦在家做活儿,应给你们的。”
东家仁厚,来周家做工的汉子,妇人夫郎都是村长帮着精挑细选出来的,老实本分的实在人家,自能去周家的山头拾柴火,挖野菜,各个干劲儿更足了,只知道跟着周家干,准没错儿。
在山头做活儿的妇人夫郎,每人一月六十文固定工钱,每收了野菜,柴火,南星教谷大力如何把每人上交的斤数记下来,拉去镇上卖了后,月末的时候算银钱,三七分账,越能干便挣的越多。
这发工钱的方式,有好有坏,那些在山里做活儿的妇人夫郎干劲儿十足,恨不能把地皮一块儿给铲了,顾筠怕把山里的野菜真给挖秃了,千叮咛万嘱咐,一块儿地不能全挖了,得留些做种子,若不然,明年想挖就没得挖了。
周宵忙活了一个来月,把养家禽还有牲畜的地界儿给围了出来,两人高的栏栅,埋的深深的,不管是从上头还是下面,山里的野物都不好进来,又从镇上买了五只狗崽,放山里看家禽牲畜。
“就在这块儿地,起两间泥瓦房,到时候,铁牛哥你住进来看家禽牲畜圈,围墙垒高些厚实些。”周宵指了指,位置,冲铁牛说道。
那叫铁牛的汉子憨笑道:“东家,哪里用得着两间,一间就够了,你铁牛嫂子住村里,后头给我送饭,这儿也不用生火做饭。”
“铁牛哥,还是起两间吧,以后铁牛嫂子若是想住进来,也方便。”周宵一锤定音,两间屋子对如今的他来说,算不得多少银钱。
铁牛收了周宵的好意,“东家放心,我一定把山给你看好了。”
周宵笑了笑,把起屋子和买家禽牲畜的事儿交给了南星,这边都修整妥了,总算是得空儿好好歇息一下了。
等周宵回到家,就见自家夫郎一脸的喜意,“阿宵,你回来啦,山里的事儿忙完了?”
周宵点了点头,接过喜哥儿递过来的布巾,“发生什么好事儿了?这般开心。”
喜哥儿眉眼弯弯,“园子里的花儿出苗了,我今儿去瞧了瞧,约摸着得出了有八成,这段日子的辛苦算是没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