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你弓弦伯伯的夫郎,如今在那边,和她关系处的很好,若是她有什么难处了,他自会写信告知与我。”
周宵放了些心,眼看这两日便要出发去上京,家里的事儿还是要安排妥当,说完,周宵便去了园子,交待南星去了。
因着要去上京,喜哥儿这两日抱着团团和圆圆不舍得撒手,但纵有百般不舍,他也没法眼睁睁看着周宵步入那般虎狼之地,自己安安稳稳的在家里等着。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在喜哥儿这儿,定是要与周宵共患难的。
等意哥儿把李家安顿好,劝了诗哥儿许久,才让他安心在谷家村等着。
到了去上京的日子,谷源和诗哥儿站在村口,望着晨曦和渐渐远去的马车,低声道:“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马车哒哒哒的往上京一路疾驰而去,车内,喜哥儿看了眼李云洲,又看了眼意哥儿,耐不住冲李云洲道:“你怎的也要去。”
李云洲挨着意哥儿坐到一旁,道:“你为啥要去,我便是为啥。”
喜哥儿:“………”
也不知道这李云洲知道多少,身旁的意哥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之前在家的时候,他并不想让李云洲跟着他一道儿去上京,把危险掰开揉碎了和他讲了一通,李云洲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我虽没啥本事,但你若是遇到危险,不管怎样,我能替你抗一刀,你便多几分活下去的机会。”
意哥儿心下微动,也怕不让他去,他也会悄悄跟着,加上李家老两口虽心下不舍,但也点头同意了,意哥儿便也由着他来了。
喜哥儿看了眼车外赶车的周宵,沉声道:“意哥儿,我小爹那边只让我和阿宵与你一道儿去上京,想来你也是上京人士,怎的会沦落到谷家村?”
意哥儿靠着李云洲,轻声道:“我本也想着一路上把我家的事情与你们说清楚的,既然你问了,我定也不会有所隐瞒。我家本是做木材生意起家,小爹虽是哥儿,但外祖母,外祖父从不因着哥儿的身份,限着他,我小爹自小便能文能武,做生意也是得心应手,我这身儿本事便是与我小爹学的。”
喜哥儿认真的听着,车外的周宵也做近了些,刨去些许的好奇心,此次上京,危险重重,总是要把事情了解清楚才安心。
“我外祖家富有,但外祖母生我小爹的时候,伤了身体,因着家中便只有我爹这么一个孩子,我外祖想得透彻,以后家业交予我小爹,到时召个上门婿,传宗接代便是。我爹他长得好,嘴又会说话,虽家境贫寒,但我小爹不嫌弃,与他成了亲。”
喜哥儿心下了然,他自从识了不少的字后,便看了不少的画本,想来又是一出痴情哥儿负心汉的故事。
喜哥儿想得不错,但也有些许的差别,“我爹和我小爹感情很好,但世事变迁,外祖父,外祖母和我小爹相继离去后,我爹他也确实消沉了一段时间,但这么多的银钱落在他的手中,花花世界迷人眼,没多久他便抬了一房又一房的妻妾进门,更是忌惮我和诗儿,怕我们把外祖父的家产抢夺回来,那新娶的女人又不是省油的灯,撺掇了几句,竟趁着我外出巡商,把诗哥儿卖了出去。”
“天,这世上竟还有这般做爹的,按理说,他既然与你小爹有情,又怎的舍得伤害你小爹拼命生下的孩子?!”喜哥儿十分不理解,气呼呼道。
意哥儿摇了摇头,“喜哥儿,人是会变的,特别是手中握有无数钱财的时候,如今他眼里哪里还有我和诗儿,我们在他眼里不过是继承家业的绊脚石罢了。”
意哥儿不否认,和他那个泯灭了良心的爹,也曾有过一段温馨愉悦的亲子时光,但那也是小爹还在的时候的事了,久远到,想起来的时候,这份记忆,总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有时候,意哥儿都觉得是自己的幻想。
喜哥儿叹了口气,人性真是复杂的紧,自家公爹也是被兄弟陷害,不念一丝亲情,可怕的很。
周宵在车外开口道:“你想好如何夺回家产了吗?”
意哥儿点了点头,想着周宵看不到,又开口道:“我与还未被我爹收买的族亲书信往来多日,已定好了计划,这回,定要把本属于我小爹的东西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