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用忙活园子和地里的事儿,但家里的大大小小的杂事儿也是不少,喜哥儿一天下来,也是忙的团团转。
如今有念哥儿帮着看团团和圆圆,顾筠也轻松了些,一头扎进灶房,变着法儿的做好吃的给家里人。
在顾筠孜孜不倦的喂养下,周家人个个面色红润,发如瀑布,又黑又亮,村里谁人见了,都得赞叹一句,周家可真是吃的好,吃的头发乌黑,又多又密,羡慕的紧。
今儿,一家人吃过午食,正坐在院子里的果树下消食儿,唠嗑儿。
“我说这寒瓜怎的似曾听过,原是刚嫁来的时候,阿宵便于我说过,小爹,你之前说的绿皮瓜,就是这寒瓜吧?”喜哥儿抱着圆圆,看着桌上的瓜皮,绿绿的,突然想到了之前周宵与他说过的绿皮瓜了。
顾筠笑了笑道:“应是的。”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儿,本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睛假寐的念哥儿突然起身,嘴里念叨着:“木耳来了,终于来了!”
喜哥儿他们闻言,立马紧跟着走了出来,刚到门口,便看到念哥儿扑到一看起来便风尘仆仆,赶了不少时日路的汉子身上,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喜悦,“木耳,你可来了!”
那汉子神色看起来疲惫不已,但仍是眉眼温柔的抱紧了怀里许久未见的夫郎,叹道:“抱歉,阿乐,我来晚了。”
周宵看的不知为何,牙根儿发痒,沉声道:“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那汉子松开念哥儿,冲周宵他们抱了抱拳,鞠躬道:“想来几位便是救了阿乐的恩人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诸位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尔朝定万死不辞。”
白翎无奈扶额,救自家哥哥,论亲疏远近,暂时可还轮不着你小子道谢,不过因着赶来的急,一路上,倒是忘了与他说念哥儿寻到亲弟弟的事儿了。
看周宵不见一丝笑意的脸,也知他也是这般想的,没等他开口,白翎忙道:“行了,咱们先进去,这话说来话长,咱这儿站着算是怎么回事儿。”
自见到木耳,念哥儿就像是要挂在他身上一般,可见平日里,周宵这准哥夫待念哥儿定是极好的。
一群人在院子果树下落座,一阵微风袭来,带来了一丝伴着果香的清爽凉意。
白翎先开口道:“自铭哥与我说过,我便一直留意着镇上的动静,这不,今儿午时刚过,手下的人便来寻我,说是有人拿着一张画像寻人,我火急火燎赶到,一看画像,可不就是念哥儿,便直接赶着马车把他拉来了。”
周家几人点了点头,顾筠刚想开口和这汉子说说如今的情况,便听他语气疑惑道:“念哥儿?可是几位恩人给阿乐新取的名字?”
顾筠神色温和,笑着摇了摇头,“许是白兄还没和你说,念哥儿与我儿子是亲兄弟,两人幼时分开,也是前段日子,念哥儿寻来,才相认。”
抱着那汉子胳膊的念哥儿闻言,眉眼弯弯的冲那汉子笑道:“安安,弟弟。”
那汉子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我就觉得这位兄弟面熟的紧,原是阿乐的弟弟。”
“我还不知道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家里几口人?可有养家的营生?”周宵一口气问了许多,看目前这样,这人是他哥夫没跑了。
那汉子忙道:“怪我,怪我,忘了和安安弟弟介绍自己了。”
周宵额角抽了抽,还是忍着没有打断他。
“我姓李名尔朝,家在南府城,开了几间医馆,家中爹娘尚在,兄弟姐妹多,但一母同胞的,也只有一早已娶妻生子的哥哥和一早已嫁为人夫的弟哥儿。”李尔朝缓缓叙来。
“李尔朝?这名字怎的这般耳熟?”喜哥儿摸了摸下巴,突然一拍手,道:“你莫不是谷大夫之前说过的,神医李尔朝?!”
众人跟着齐齐震惊不已,只有白翎淡定如常,来的路上,他便知道了。
李尔朝摆了摆手,淡笑道:“算不得什么神医,只是凭着家中一代代传下来的医术,行医救人罢了。”
喜哥儿真心觉得哥夫真是忒谦逊了,仔细看看,这人温文尔雅,一副书生模样,和念哥儿倒也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