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哥儿把衣物拧干,放进盆里,笑道:“是,还没拿去镇上染色,如今想染个和你这衣服一样的颜色了,好看。”
喜哥儿点头道:“布料加上染色的钱,是比在铺子里直接买布省银钱。”
冬哥儿笑嗔道:“便是如此,也舍不得买呢,棉麻的衣服已是算挺好的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家里走去,太阳照在脸上,有些晒得慌,喜哥儿有些后悔出门前没把草帽给带上了,好在家离的不远,没多久便到了。
回到家,把衣物晾在晒衣杆上,太阳大,小半天便能收了。
顾筠之前还教着喜哥儿做了不少的枕头套儿,和被罩儿一个颜色,不像枕巾那边容易从枕头上滑落,和床上的被子也搭的紧,喜哥儿很是喜欢。
清洗过的衣物,散发着皂角的清香,迎风摇曳。
喜哥儿晾好衣物,没多耽搁,便去灶房帮着顾筠准备午食去了,刚走到灶房门口,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些什么。
直到等着水芹菜和野葱做饭的顾筠,见喜哥儿两手空空,疑惑道:“这么快便被摘完了?”如今鲜菜都吃不完,这东西村里人有这般爱吃吗?
喜哥儿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羞窘不已,“小爹,我给忘了这茬儿了。”无奈,和冬哥儿聊的太投入了些。
顾筠哭笑不得,“罢了,今儿中午吃凉面算了,宵儿和你爹他们回来,定是热的没什么胃口,吃凉面也好。”
喜哥儿见天色也不早了,他本就去河边去的晚了些,再去寻水芹菜,野葱,怕是误了吃午食的时候,“小爹,等到吃过午食,我去挖些来,做晚食。”
顾筠笑了笑,他不过也只是想换换口味,“成,你先去园子菜地里摘些番茄,黄瓜豆角来,我把面和了。”
喜哥儿点头,拎着竹篮,便去了园子。
午食刚做好,周宵便赶着牛车回了家,喝了杯紫苏桃子姜,才没那般热了,舒了口气,道:“小爹,我今儿送菜蛋果子的时候,去白叔那儿坐了会儿,见他书桌花瓶里插了几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有了个主意。”
顾筠把过了凉水的面条给周宵夹了一碗,淋上浇头,闻言笑道:“什么主意?”
喜哥儿也跟着好奇了起来,睁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他。
周宵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小爹,如今大家日子都过得不错,镇上许多人家开始讲究起来装点屋子了,放些时令的花,给屋子添上几抹颜色,这和花市里种在盆子里的花还不一样,凋了便能换种插,还能自己搭配着来,想来摘些花去卖,应是不缺人买的,更何况,咱们院子里,园子里如今最不缺的便是花了。”
顾筠爱重些花花草草侍弄院子,因着喜哥儿这几年也跟着学了几手,家里如今花团锦簇的,连带着园子里也种了不少,而且有时顾筠为了让花长的更大,还会剪掉一些,扔了也是浪费,还不如摘上些花去卖,换些银钱。
“你是想摘些荷花拉去镇上卖?”顾筠开口问道。
周宵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如今麦子也快熟了,马上要收麦,趁这段时间有空,选些好的花,摘了去镇上卖,荷花还是不要摘了,听人说摘了荷花,后头藕便长不好了,而且荷花还能卖莲蓬,没得那般费事儿的。”
顾筠点了点头,恍然又心疼道:“你是要卖我和喜哥儿种的花?说起来,这倒也是个营生,不过,这般,会不会太累,你还得送菜送蛋的。”
喜哥儿倒是双眼放光,他怎的没有想到呢,花摘了还能再长,他没顾筠那般心疼,忙道:“小爹,我跟着去,阿宵去送货,我来卖,先摘我那边的花,看看情况。”
顾筠,“………”团团和圆圆又要丢给他看了。
想了想,道:“成吧,你们只要觉得能做便成。”
喜哥儿闻言眉眼弯弯,似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又在向他招手了。
等吃过午食,也不睡午觉了,把俩娃往顾筠房里一扔,热火朝天的忙他的卖花生意去了。
“这朵,还有这朵,看着颜色红一些,看着好看些,记好标记,明儿早早起来,直接摘了。”喜哥儿在他种的花里头四处转悠,看到一株好看的,便绑上一块儿显眼的红布条,这还是用衣柜里,之前周宵成亲时,剩的布料,喜哥儿现剪出来的。
周宵站在一旁,给他递红布条儿,无奈摇头,今年喜哥儿不用操心果子,许久没做过生意了,看来自家小夫郎,还真是个爱做生意的哥儿。
温声道:“剪花的时候,戴着点儿叶子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