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猪太过暴力,周宵怕猪惨叫声吓到团团和圆圆,没让他们在这边多待,哄好他们,连连保证爹爹马上便回去,让喜哥儿带着他俩先回家去了。
家里头的猪,这段时日,断断续续的卖了些,如今圈里还剩了十二头,等过了今儿,剩下的九头,余一头做年猪,剩下的周宵打算年二十五六再卖,那时候的猪肉贵。
虽说会打猎的猎户,一般也会收拾猎物,但猪这种体型大,周宵还真是只能手握屠刀,望猪兴叹。
等快到年节的时候,周宵已打算好,他和周大,王临三人一道儿,请钱闵来,一日宰三头,拉去镇上卖,能比卖毛猪多赚些银钱。
喜哥儿带着俩娃回家,今年腊月比之往年要暖和些,刚推着他们到灶房那儿,便看到顾筠正倒黏米出来,不知要做些什么。
“小爹,要做什么,我来帮你弄。”
灶房这里刚巧摆着团团和圆圆的小床,把俩娃放上去,让他们自己在小床上玩周宵在镇上给他们买的小老虎布偶。
许是见过了周宵,俩娃倒也没有吵闹,乖乖的坐在小床上,自娱自乐去了。
“打算打些年糕来。”顾筠用木瓢把黏米舀进小盆里,得淘洗几遍,上锅蒸熟了,才能放石舀里去打。
喜哥儿先把灶里的火升了起来,用一旁的温水洗了洗手,帮着顾筠把黏米淘洗好,均匀的铺在蒸布上头。
“哎,我差点儿忘了,趁着这空时,再捣些黏米粉来,说是要包红糖汤圆儿,还没做过。”顾筠把锅盖盖上,开口道。
喜哥儿闻言眼睛一亮,忙道:“小爹,我来,我力气大。”
顾筠笑着点头,黏米缸还没盖上,趁着又舀了满满登登的两大瓢出来。
“说来,爹的伤寒好些了吗?”喜哥儿把石舀搬出来,仔细的清洗了一番,问道。
说起来,周家人身体都还挺不错的,便是底子最弱的顾筠和团团圆圆俩娃,今年也少有生病,眼看着年关将近,没曾想过,周铭会受了寒去。
顾筠也很惊奇,这壮的如牛般的汉子,许多年没曾生过病,今年前儿跟着捕蛇的汉子进了趟山,下来便给冻着了,“好多了,刚还出门寻你云叔唠嗑儿去了。”
喜哥儿:“………”自家爹爹的身子还是强健。
喜哥儿和顾筠边说话,边收拾着年前要准备的吃食,周宵那边就有些累人了。
新哥儿和童哥儿俩哥儿喂猪很有一套,今年圈里的三十二头猪,也是喂的膘肥体壮,各个儿上了二百斤,力气大的紧,捉起来很是费劲儿。
大冬天的,硬生生给累出了一身的汗,才把猪给绑好。
“成了,今儿我便不去镇上了,周大哥,临哥,你们两个去,等到了下午,木家村那边的买主会来把他前几日定下的那头猪拉走,你们注意着些,别让他们人来了,在园子里寻不到人。”周宵抹了抹额角的汗,一阵风吹来,头都有了些凉意了。
周大和王临点头,“东家放心。”
这段日子,家里的长工,眼里都有活儿,勤快,办事儿也细心,周宵安排他们做事儿也放心。
他也没多待,刚捉猪,身子出了汗,还是得紧着回家换身衣服去,跟自家老爹一样,伤寒了可就不好了。
冬时的雪连着下了好几日,今儿才将将停下来,周宵回去前,看了眼在猪圈沾的泥,随手捉了把雪,擦干净了,才踏着雪回去。
灶房那儿的黏米已经蒸好,喜哥儿正锤着,这活儿对他来说,比做衣服容易。
蒸好的黏米越锤越黏,为了吃着好吃些,喜哥儿又多锤了会儿。
喜哥儿刚开始锤黏米的时候,团团和圆圆还好奇的紧,顾筠给他俩喂了一直在锅里温着的羊奶,没多久,俩娃看着看着,便开始昏昏欲睡,被顾筠抱去屋里了。
锤好的黏米,温温糯糯的,蘸上白糖,喜哥儿一口气,连着吃了好几块儿,顾筠连忙道:“莫要多吃,这东西沉,容易积食。”
喜哥儿脸上挂着满足的笑,连忙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知道了,小爹。”
顾筠无奈摇头,把剩下的锤好的黏米切好块儿,放到一旁晾着去了。
年关将近,前儿几日喜哥儿娘家嫂子生了个哥儿,村长夫郎心下高兴的不成,自打喜哥儿家去周家,家里除了他和他大儿媳,剩下的都是汉子,这下子可算是来了个软乎乎的小哥儿。
因着孩子刚满三,村长夫郎便来寻了喜哥儿一趟,眉眼间皆是笑意,“年初八办满月酒,年初二的时候,你便先不回家,等到了年初八再回,你叔伯那边,你爹和你小弟都去了信儿,都到那时候回来,趁着那时候咱们一家人,也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