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多拉一个人,周宵也没有当成个多大的事儿,“成,记得明儿多带几个铜板。”
笠日一早,鸡鸣刚起,喜哥儿便起了床,昨晚团团和圆圆俩崽儿没跟着他们夫夫俩回屋,直接住顾筠那儿了。
说起来,这段日子喜哥儿和周宵忙着挣钱,没空儿看小孩,俩崽子都是跟着顾筠,他小爹昨儿还跟他开玩笑说,他是给他和周铭生了俩娃。
不过小孩子,谁养跟谁亲,这两日喜哥儿想从顾筠怀里接过团团和圆圆抱抱,俩崽子还都不怎么乐意了呢,和他们小爷爷亲的紧。
喜哥儿自己也放心自家小爹看娃,有的时候顾筠要比他还要仔细些。
“喜哥儿,我们来了。”棉哥儿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来。
喜哥儿吐掉口里的水,回道:“马上来。”
卖麦芽糖葫芦的东西昨儿喜哥儿就搬上了板车,等周宵把果子和菜蛋装上板车,几个人便驾着牛车往镇上赶去。
夏时的清晨,还带着些凉意,板车上有鸡蛋,周宵也不敢赶太快。
今儿他第一次见云程夫郎,和喜哥儿说的大差不差,是个放人群里也是能一眼先看到的美哥儿。
橙哥儿说话声音也是柔柔的,“这是鸡蛋?怎的有这般多?”
喜哥儿声音都跟着软了下来,“是的,还有些鸭蛋,鹅蛋,园子里的家禽下的,平日里也吃不完,拉去镇上卖了,换些银钱。”
橙哥儿柔柔的笑了笑,“喜哥儿还真是能干。”
喜哥儿被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家里地里和园子里的活儿基本上都是周铭和周宵还有家里的长工在忙活,他还真没出什么力。
棉哥儿也知他这新进家门的弟夫郎是个软性子,心思细腻的很,和他说话,不自觉就把声音给降了下来,别说喜哥儿和他是这般,便是家里的两个爹爹也是如此。
前日子他和喜哥儿做生意挣到银钱,昨儿他便来寻他,说是也想今儿随他们一起来镇上,他绣了些帕子荷包,想拿来镇上绣坊卖了。
橙哥儿也是嫁进云家才知,云叔么是不要他们自己靠手艺挣的银钱的,家里的牲畜家禽还有地里的收成,每年初冬的时候,云叔么便会分银子与他们,该怎么花他也不管,橙哥儿心里既意外又开心。
他娘家地多,家里养的牲畜也不少,他上头三个哥哥,都已经成了亲,爹娘在,家里也没有分家,几口子挣的银子连带着他绣手帕换来的银子也都把持在他娘的手中,平日里买东西,花销多少,他娘心里一门儿清,他大哥么想买些零嘴给家里的娃娃甜甜嘴都得请示一番。
说起来,他家的日子不知比云家过的多好,但他嫁进来这段日子,总觉得还是在云家更舒心,钱不多,但自己想怎么花便怎么花,因着,橙哥儿比未出嫁时挣银子更积极了些。
几个哥儿在后头聊着,周宵在前头稳稳的赶着牛车。
“哈哈哈,喜哥儿,你是不知,我家就住在李家旁边的旁边,那李癞子被意哥儿管的,真真是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汉子了。”棉哥儿说着,笑的止不住,他也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在村里见不着那整日里逛闲的李癞子。
喜哥儿眼眸中也染了点儿笑意,“意哥儿住在李家?”
棉哥儿点了点头,“意哥儿和他弟弟都住在李家,他和他弟弟一间房,等新房该起来,两人成了亲,到时候,诗哥儿再独住一间。”
喜哥儿笑了笑,谷家村村风一直不错,小偷小摸基本上没有,偶有口角,也是你家多占了我一块儿菜地,你家的羊吃了我家的菜这般小打小闹,李癞子还真是村里唯一一个没啥正形的汉子。
喜哥儿还在家的时候,就听村长说过,李家老两口在村子里人缘不错,怎的就生出了个这般的孩子。
如今那李癞子有人管了,村里也能更清净些。
“他俩成亲的日子可定了?”喜哥儿问道,昨儿他回来的早,后头他们怎么商量的他也不知。
“定了定了,下个月初十,李叔和李婶子如今不知多满意意哥儿,还想着要大办一场呢,下个月又有席能吃了。”
李家老两口如今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意哥儿,手脚勤快,做饭食也是好吃的不成,平日里一样的饭菜,意哥儿做起来就是要好吃一些。
因着,不管李癞子怎么闹腾,这儿夫郎他们是娶定了,说起来,这还是他们头一回在儿子面前硬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