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听听,你听听,这样不守妇道的儿媳妇儿,我们钱家要不起!”钱良他娘抚着胸口,指着晚娘痛声道。
“晚娘,你如今还不知错?”村长开口道,他想给晚娘一个机会,再怎样也是刚二十一鲜活的生命。
“村长,我有错吗?他钱良能今儿娶这个,明儿又迎那个,家里的活儿计我一人干,我作何不能找个疼我的汉子?”
此话一出,村长还没有反应,钱良便又要冲过来,作势要打她,“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村长轻斥一声儿,“住手!晚娘,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
叹了口气,村长冲一旁的钱竹清道:“你待如何?”
钱竹清还未开口,钱老太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真是丢尽了我们老钱家的脸。”
钱老汉跟在后头,看样子也是气的不成,钱屠子摇了摇头,他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二弟前儿还让娘帮着寻摸好人家的姑娘呢,今儿就出了这事儿。
钱屠子夫郎心里气急,他膝下还有一十二岁的哥儿,眼瞅着这连年便要想看人家,出了这档子事儿,还能有什么好人家能看得上他们家!
谷大力帮着村长拦了拦钱家一家子,好容易平息了下来,村长沉声道:“钱二,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咱村里历来,若非是那等杀人放火,害人性命的事儿,一般不会搬出沉塘这等刑罚……”
村长刚说到这儿,钱良便有些不干了,“村长,不把这贱妇沉塘,我咽不下这口气!”
村长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一旁穿着棉布衣服的谷翠花,意思不言而喻,你钱良没资格说这话。
钱良看懂了村长的意思,讪讪的闭了嘴,内心却是一阵火大。
不待村长继续说,钱老太被钱屠子夫郎搀扶着,颤声开口道:“村长,我家老二娶晚娘!”
钱竹清还想说些什么,最后看了眼他娘的脸色还是闭上了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原还想着娶一黄花大姑娘回家的。
钱良他娘见这事儿就要这么定下来了,心里有气也不敢发,冲钱老太恨声道:“既如此,你今儿就带走她!真真是看一眼就嫌烦!”
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喜哥儿见事情了了,转身准备回去,叹道:“这晚娘离了钱良也不知是好是坏。”
冬哥儿在一旁帮着他看着人,免得被人给冲撞了,闻言道:“应是会好些,最起码钱二那儿只有她一人,不用伺候小妾。”
喜哥儿摇了摇头,“琳姐儿估计得气死了,赶走了童哥儿,又来了个晚娘。”
“那也没办法不是,钱二还不到四十呢,哪能不成亲,且说呢,咱村里你知道王家的那个王临不?”
喜哥儿点了点头,“他怎的了?”
“他啊,娶夫郎了,四十岁的老汉子,娶了个二十不到的小哥儿,都能给人家当爹了,真真是作孽。”
“还有这事儿呢?!”喜哥儿惊讶道,他竟没听说过。
“我也是昨儿才知道的,那哥儿是南边儿发洪涝,逃难到这儿的,估摸着也是想要有一方瓦片遮头,才嫁的。”
喜哥儿点了点头,哥儿独身一人在这世道过,着实是艰难些。
“不过,王大哥虽年纪大,到现在没成亲,也是被家里给耽搁了,怨不得他。”
冬哥儿叹了口气,“说的倒也是,王大哥家里难,双亲都卧病在床,这年年别说是存些银钱,都不够花的。”
“他双亲去年离世,想来是存了些银钱,才娶的这哥儿。”喜哥儿开口道。
俩哥儿边走边聊,没一会儿便走到了周家门口,冬哥儿吸了一口气,险些被香迷糊了。
“你小爹做啥好吃的呢,这么好闻!”
喜哥儿笑了笑,开门道:“今儿熬了些番茄酱,想来应是做好了,你随我来,装些回去尝尝。”
冬哥儿也没客气,他和喜哥儿从小儿玩到大,熟悉的很,过两日再送些他娘腌的酸黄瓜来给喜哥儿他们尝尝,主要是他真是没吃过,有些好奇。
“回来了?怎么样?”
顾筠正在下面条儿,番茄牛腩已经炖的差不多了,等周铭和周宵父子俩回来,便能开饭了。
“小爹,我晚会儿和你说,番茄酱熬好了吗?我想着送些给冬哥儿尝尝。”喜哥儿有些不好意思道,毕竟这东西不是他做的,有些借花献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