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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天火同人,同心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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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眉梢一挑,明目张胆地偷笑。应星被噎到了,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无奈地摇了摇头。

“压岁钱?”这又是一个扶涯没听说过的习俗,“那我应该是收还是给?”

这可难说,叫她收钱扶涯估计会不满于自己被当做了小孩子,叫她给钱鬼知道扶涯又要折腾出什么新花样。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揭过了这个话题。

应星还有别的东西要采买,打了声招呼就暂时跟他们告别了。扶涯刚想问另外两人的安排,就被镜流抬手的动作打断了。

她的手中捏着一支细长的簪子,像攀折下来的一截新生的树枝,刚冒尖的嫩芽向前探出头去,看到的不是盛开的花朵,而是流转的星云——是真的在缓缓流动。点缀的砂砾之间都有空隙,却能够彼此吸引彼此锚定,也不知道镜流是怎么做到的。

行动快过了脑子,等扶涯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温顺地低下了头,任由镜流把这支簪子插进了自己的发间,取代了原来那根随手买下来的步摇。

她头顶的发饰是消耗品,因为扶涯总喜欢往奇奇怪怪的地方钻,经常弄坏或者干脆弄丢,也是来仙舟定居后才慢慢习惯用上簪子和步摇这一类的饰品,虽然还是照样换得勤,镜流之前抓她逃课的时候就收集了一盒报废品。

“既正衣冠,亦明其德。”镜流顺手给扶涯理了理刚刚踹小偷时弄乱的鬓发,语气温柔,“给你打了根结实点的簪子,应该不会再损坏了。”

“放心,我坏了都不会让它坏!”扶涯拍着胸脯保证道,又忍不住伸手去发间摸了摸簪子,心里只觉得一片熨帖。

镜流曲起指节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道:“别操心它,我在里面添了几道剑意,需要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能承受住镜流剑意的簪子,那显然比扶涯想象的还要结实一万倍,也用不着她去保护。

“哎呀哎呀,师父如此用心,岂不是显得我很敷衍?”景元笑着调侃道。

话中的言外之意让扶涯感到惊喜:“你也准备了新年礼物?”

景元顺水推舟拿出了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一看,一只手镯静静地躺在其中。

扶涯将手镯拿出来细细打量着,不到一指宽,覆着精美的垂花纹,中有别具一格的镂空花蕊设计,作为工艺品来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精品,但这是景元送的东西,肯定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它一定不只是手镯吧?”扶涯将镯子套上,转了转手腕发现尺寸正好,抬头看向景元。

“是啊是啊。”景元笑眯眯地解说道,“这玓钏在工艺上采用了几近失传的染金法,至于功能上,容我卖个关子,你可以慢慢摸索。”

扶涯一听也来了兴趣,没有选择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一边摩挲着手镯上的花纹一边夸下海口:“哼,一只手镯而已,搞清楚个中玄机需要费什么工夫。”

嘴硬归嘴硬,扶涯的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甚至引得白珩侧目:“遇见什么好事了,笑的这么开心?”

镜流和景元在路上遇到了腾骁将军,扶涯跟他不熟便先行一步,此时又在小吃摊前与白珩相遇。

而面对白珩的问题,扶涯也毫不见外地朝她伸出手,道:“刚刚应星、镜流和景元都给了我新年礼物,我不信你没有准备。”

其实到底是上了心的朋友,扶涯在外旅行的时候也没有忘了他们。除了自己觉得新奇的伴手礼外,扶涯同样有在为特殊惊喜花心思。

不过依照扶涯的性格,这种精心准备的礼物应该寻一个良辰吉日,办一场盛大的典礼来交接,再不济也得伴随着轰动全仙舟的精彩场面。毕竟她骨子里其实是个非常傲慢的人,就连送礼这件事都透露着一点不容置喙的居高临下。

在应星那里开了个好头,扶涯也不会厚此薄彼,还是选择将原本单方面又不求回报的赠予替换成了如今彼此赤忱心意的互换。只是给其他人的礼物不像那瓶血一样麻烦到得随身携带才能好好保存,而是妥善地被放置在家里,扶涯打算待会儿看烟花的时候一起给。

“啊!”白珩敲了下自己的脑门,满脸懊悔,“可恶啊,被抢先一步……不对,三步了。反正都这样了,不如我来做最后一个吧。咱们先去找丹枫怎么样?”

扶涯便也依了她,还拉着白珩的手主动出击,像是装了导航一般逆着拥挤的人流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白珩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正好看见丹枫的身影。

她寻人的本事一向很强,就算是隔着星海扶涯都能锁定目标位置,可以说很神奇了。

白珩见怪不怪,跟扶涯偷偷摸摸地盯着丹枫与一位持明说些什么,然后对方将一个半人高的食盒递给了丹枫。

“什么意思?他们持明还担心自家族长在我这里吃不饱吗?”扶涯瞬间警惕起来。

对着已经发现她们踪迹的丹枫挥了挥手,白珩哭笑不得地拽了下扶涯的衣摆,道:“不要总是对持明族有偏见啊。”

因为跟龙师之间有着不小的纠纷,连带着扶涯对整个持明族的态度都不好,虽然攻击性没那么强,但是阴阳怪气和明嘲暗讽总是必不可少的。

丹枫此时走到了墙根下,无奈地向她们招手:“有什么话下来说,扒在上面像什么样子。”

白珩和扶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手,任由自己下坠。丹枫见状又是叹了口气,熟练地掐诀控水,稳稳地接住了下落的两人。

“完美!”

扶涯和白珩击完掌后又往丹枫自觉伸出的手掌上一拍,她俩乐呵呵的,丹枫默默地捂住了半张脸:“你们是真的玩不够啊。”

“你拿着这么大一个食盒作甚,没吃饱?”不理会丹枫的口嫌体正直,扶涯上来就直奔主题。

丹枫便提起食盒挡住了扶涯探究的视线,道:“这些?早先备好的新品,想着还有的折腾,作为宵夜正好。尝尝?”

他与扶涯的结缘便是一盘点心,后来扶涯每次拜访都要从他这顺点吃食,慢慢的习惯成自然,总是记挂着。丹枫闲暇的时候翻遍了族中古籍,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些失传的菜谱,做法倒不难,就是一个赛一个的麻烦,只能说有些东西失传不是没有原因的。

扶涯兴冲冲地掀开食盒,入眼的除了新奇的点心外还有一支通体碧绿的笛子。

见扶涯面露疑惑,丹枫轻描淡写地解释道:“竹色君子德,猗猗寒更绿。你若无心乐理,当成装饰便好;你若感兴趣,倒也是不错的消遣。”

“好像有点意思。”扶涯若有所思地拈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露出了满意餍足的笑容,“回头就试试。”

“这竹子……有点眼熟啊。”白珩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我说你院中的寻筠竹怎么只剩三两根,不会都拿来练手了吧?”

寻筠竹坚韧挺拔又性质温和,既能入药也能炼器,可惜娇生惯养金贵得要死,估计再过几百年就灭绝了也说不定。

“咳。”被戳穿的丹枫不尴不尬地咳嗽了一下,生硬地转移话题,“我还有点事要办,待会儿见。”

说完就果断转身离开,假装没看见两人惊奇又玩味的视线。

“那么轮到我了。”丹枫走后白珩也不卖关子,拿出一个精致的锦囊递到了扶涯面前,眉眼含笑着说,“打开看看?”

扶涯迫不及待地接过锦囊拆开,倒出了一块半只巴掌大小的玉佩。入手温凉的玉石透着淡淡的青翠,泛着细碎的光点,扶涯立即就判断出了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星髓。整片玉佩不到一指厚,一面平整规制,一面雕刻着枝繁叶茂的高树,这一看就知道是白珩亲自上手的,扶涯曾经和她都在应星手底下学习过相关的技艺。

“君子比德于玉,温润而泽。”见扶涯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白珩将自己的用意缓缓道来,“不过普通的玉你也看不上,这可是我好多年前在外游历时偶然得到的星髓,就算是你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稀奇玩意儿吧。”

认识扶涯这么多年,其实平日里你来我往也互相送过不少东西,但这确实是第一次在节日里给出具有一定意义的礼物。毕竟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只要扶涯想,她就可以拥有一切,所以白珩为此苦恼了很久。

扶涯连连点头:“星髓我也见过,但品质比不上你这块不说还都有主了。而且,虽然星髓难得,但我还是更喜欢这上面的纹样,好漂亮啊,看着就很亲切。”

宇宙中总会存在一些神奇的事物,星髓就是其中一种。除却质地非同一般还有莫名其妙的认主机制外,星髓最大的特质是越雕琢越坚硬,最后的成品细节越多价值越大,白珩给的这一块上的枝叶纹路都清清楚楚,一看就下了不小功夫。

识货的扶涯当然更能领会其中的心意,当即就回忆着仙舟人的做法,把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腰间,在白珩面前轻盈地转了一圈,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很衬你。”白珩真诚地夸赞道,“不枉我费神了好几年。”

即使是在以长寿著称的仙舟上,几年的时间也不能不当一回事。

一趟下来收获满满的扶涯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抓着白珩道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们仙舟过年是有送礼物的传统吗?”

白珩一愣,“没有啊。”

“那你们为什么像约好了似的选在今天送?”扶涯十分不解。

“嗯……”白珩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这样做你会更开心?”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诚恳清澈,像千锤百炼的星髓。

不是古往今来的习俗,不是点到为止的礼仪,不是心血来潮的赠品,仅仅是因为气氛热烈时间恰好,所以他们希望将这份美好尽可能地延长。

只是为了开心而已。

熟悉的暖意渐渐浸湿了扶涯的心尖,在跟他们的相处过程中,扶涯经常会有这样的感受,但她不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烟火盛会临近,大家如约相聚在了扶涯家的天台上。去取礼物的扶涯晚来一步,先是走过去摸出一个香囊交给了丹枫。

“安神定魂用的,理论上说魂飞魄散也能聚合回来,我没试过,但应付你们持明族转世后遗症绰绰有余,希望你的来世不要见面就跟我打架。”

丹枫和扶涯的相识过程大家都清楚,不过扶涯现在还惦记着这事,估计是不满于跟好友的初见居然这么没有仪式感吧。

多亏这几人的豁达心境,如今的扶涯也渐渐了解到了仙舟的生死观,虽然还是膈应,但总归愿意尊重好友的想法——她暂时还是只能接受寿终正寝。就连持明族的轮回机制扶涯都觉得别扭,偶尔会思考该怎么对待转世后的丹枫,但很快又将这份苦恼抛之脑后,只想着到时候再说。

不管怎么说,丹枫灵魂上的毛病总要试着去治一治。扶涯就算现在医术点满也束手无策,只好力大砖飞,网罗了【同谐】的虚数能量,就不相信都这样了还治不了浩瀚宇宙中区区一个灵魂问题。

紧接着是景元,扶涯给了他一块白玉狮子挂件,虽然雕刻时的本意是想雕个狮子出来,但落刀时不小心走神了,索性将错就错多划了几道,结果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副又像猫又像狮子的模样。

这么不完美的东西其实不应该送出去的,但这玩意儿本质上是【贪饕】星神奥博洛斯的牙齿,就算是扶涯手上也没有第二颗了。

但是扶涯不会承认这一点,所以她只能靠先声夺人来掩饰自己的心虚:“这是其他星球上的生物,你们没见过就别多评判。”

宇宙那么大,总有几只长得像猫的狮子吧,它们本来就有亲缘关系啊。

“只是个小玩意儿而已,你一肚子坏水估计是最招仇恨的,本来就没一个省心的,还是给你留点保命的手段以防你玩脱了,不用太感动。”顿了下,扶涯还是选择隐瞒了挂坠的来历,直接介绍起了功能来,“喏,可以吸收并储存他人攻击产生的能量,并且释放出去,还给你留了反击的余地。”

说完她又忍不住骄傲起来,洋洋自得道:“我给的东西,别说令使,就是就是星神亲自下场都拿你没办法。”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景元笑着捧场。

另外四人也闹作一团,白珩还起哄道:“呜呜呜,如此用心,我们景元这不得感动哭了。”

见扶涯紧盯着自己似乎真的在观察有没有掉眼泪,景元简直哭笑不得,连忙为自己正名:“感动归感动,但在这个时候哭也太扫兴了。”

一群人年纪最小的景元总是被逗的那个,你来我往又嘻嘻哈哈了一阵,扶涯在拿出给镜流准备的礼物后严肃了不少,握着镜流的右手将缀着一颗圆润珠子的剑穗放在了她的掌心。

“我研究过仙舟人的魔阴身。”扶涯还是不喜欢提起这个话题,略显局促地盯着镜流的眼睛,在看到一片温和后连带着她的心也沉静了不少,“记忆和情感似乎影响更大,岁数反而不是关键。”

众人瞬时安静了下来,等待着扶涯的下文。

“这是可以抽取记忆并储存的容器,我不能确定是否真的可以抑制魔阴身,但这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佳选择。”

【丰饶】的祝福对脆弱的人类来说是诅咒,对扶涯来说却是一句毫无意义的空话,她无法真正理解人类为什么会因自身经历和情感起伏而失控,这种不算问题的问题却实实在在地成为了好友几乎是命中注定的灾难,既然没办法撼动星神力量下的规则,那就只能从源头处规避风险了。

所以扶涯想方设法从【记忆】星神浮黎那里搞来了一颗旒珠,只是为了给镜流争取更多的时间。

扶涯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人终有一死”的现实,但是完全不能容忍好友身犯魔阴,像当年那个普通士兵一样死在自己人手里。

“扶涯。”镜流突然有些语塞,对上扶涯写满了执拗的眼睛在心底叹了口气,到底是没忍心说出那些冰冷又残酷的事实,微笑着接过了她的一份心意。

“我会随身携带的。”

扶涯满意地点点头,最后拿出一本手记交给了白珩,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感觉你没什么特别难搞的毛病和刁钻的兴趣爱好,宇宙里暂时又没诞生跟运气有关的星神,所以只能送你这个了,可别觉得我敷衍,天底下还有比我亲笔写下的旅行记录更有价值的东西吗?”

白珩双手捧着这本厚重的记录,说出的话全部淹没在了骤然炸开的漫天烟花中。

他们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像雨中的湖面一样,在急促的雨点之下荡起层层涟漪。五彩斑斓的烟火今年又有了新的花样,颜色上更加绚烂夺目,造型上也更加千奇百怪,照得罗浮的整片天空仿若处于白昼,映衬着每个观赏者的脸都明灭清晰。

“那就好。”以扶涯的听力当然不会错过白珩的反馈,趁着烟火的间隙搭了一句话,然后兴致高昂地指着天空道,“你们快看,我准备的新年惊喜!”

扶涯的惊喜?!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被烟火淹没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更加明亮的闪光。

飘荡在宇宙之中的尘埃或固体块等物质接近其他星体时被引力吸引,在高速穿越大气层时发生电子跃迁并产生光迹,人们称之为“流星”。仙舟航行宇宙,流星现象实在平平无奇,可从来没有哪一次如今天这般,像是扑进了流星窝一样,只要是能看到夜空的地方,就都能看到络绎不绝的流星。

尘埃燃烧自己,在夜空中留下璀璨的足迹,与烟花交相辉映,共同成为今晚绝对的主角,引得无数人侧目。

以每个时辰至少1000万颗流星的密度和速度,扶涯要将这场盛大的流星雨延续至第二天的清晨。而尘埃和固体块本来体积就不大,通过罗浮的大气层后更是会被燃烧殆尽,因此天舶司没有像上次禁火节一样发出防空警报。

在听完扶涯这番名为解释实则自夸的话后,大家纷纷松了口气:不用加班就好。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做到的,不过毕竟是扶涯精心准备的惊喜,这次还难得地没有引发任何意外,追根究底的事先放一边,眼下还是欣赏风景为好。

“扶涯买霄灯了吗?趁此大好光景,我们一起放了吧。”看了一会儿,白珩提议道。

烟花和流星之下,已经有点点灯火飘摇其中。扶涯向来喜欢凑热闹,不够热闹还会添把柴火,此时当然也不会错过这个习俗,带着大家下楼拿霄灯——那家店效率还挺高,扶涯回来时几大箱霄灯就摆在门口等她签收。

可惜她知道这个习俗比较晚,不然现在满天飞的霄灯至少得有一半是她的手笔。

霄灯摇摇晃晃地升空,随着夜风飘荡,与其他人放飞的霄灯一起渐渐汇入了灯海里,在夜空中搭建出了一条温暖又华丽的光桥。

流星之下的烟火,烟火之下的灯光,灯光下的千家万户……茫茫宇宙中的角落,总有比渺小更渺小的存在,不值一提,又熠熠生辉。

如此风景,如此意象,让大家忍不住心生期许,默念着对于未来的憧憬。

“扶涯呢?扶涯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有人这么问她。

扶涯不知道,她对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太长远的规划。只是此刻,她知道了罗浮的天空原来能盛下这么多的风物与愿望,和大家一起过年会是这么的开心愉悦,鹦鹉叽叽喳喳不停重复“过年好”似乎也没那么烦人,四处征战的仙舟也可以如此安宁祥和、幸福圆满。

于是扶涯会想:如果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好像也挺不错?

那时的扶涯还不明白,几乎所有的愿望,归根究底都是人们想做但做不到的事。所以当很久以后的扶涯回头再看这一幕时,忽然意识到周围的一切都在呼应日后散落的结局。

飘摇远去的霄灯,转瞬即逝的烟火,一闪而过的流星……越是盛大,越是无力。就连随口一提的愿望,都透着本人未曾察觉到的惶恐不安。

那是扶涯记忆里,他们一起庆祝的最后一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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