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绝对是王忠,王忠我也熟,还来找我哥喝过酒呢,肯定是他!我开了好久,还是开不出去,那个时候,天都快亮了,能看见人了,我开着车,那个人就背对着我站在路中间,车灯能照到他的衣服,那衣服跟王忠穿的一模一样!”
他说:“王忠变成鬼了,这是还不肯放过我大伯呢!”
陈慎之问:“那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陈建峰的表情扭曲了起来:“那个疯子缠着我们,是想让我们死啊,他不让路,我一着急就作势要开车撞过去,他总不能让自己被车撞吧?”
“结果他就站在那,我真的撞到他了,他的脸贴在我们的车窗上,全都是血!”
“我大伯和我都吓坏了,我们就把车子往回开,不知怎么的,又开回了山路,开上山了。”
“自打撞了王忠,我大伯的神志就不清楚了,我刚想掉头,他却打开车自己跑了,往山里跑了,我就下车追他。”
陈键锋现在都难以相信他那个腿脚不灵便的大伯居然能跑那么快,他怎么都没追上,几乎翻过半座山才跑到这里,天都大亮了。
陈建锋现在明显不对劲,他需要休息,仅凭他一个人也找不到陈果。
钱学福皱起了眉头,他不能放疯癫的陈建峰一个人在这里,可是他也是带着任务上山的,不可能帮他找老头啊。
还是瞎子站出来说:“老板,我把钥匙给你们,你们先上去,我先把这小子送下去,再回来找你们,屋子的位置慎之认识。”
钱学福想了想,点头。
这些人在商量事情的时候,陈故就盯着陈建锋看。
陈建锋神经兮兮的缩着脖子,眼睛上下飘忽,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
在陈故的印象中,陈建锋就是跟在堂哥身后的小屁孩,因为小了好几岁,陈建州那辈的人根本不爱带他玩,但是陈建锋特别皮,死皮赖脸的跟着,胆子也大。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他吓成这样?
如果王忠又失踪了,怎么早晨出门的时候没听见动静呢?
陈故自己琢磨着这件奇怪的事情,瞎子拉着陈建锋下山去了,剩下的人继续赶路。
走在钱学福旁边的刘武忍不住问:“老板,这咋回事儿呢,怎么还有王忠啊,是王家庄那个王忠吗?”
刘武和刘民是双胞胎,这兄弟俩跟王忠关系好,只不过后来各奔东西,很久没联系。
刘家人是泥瓦匠,爷爷辈和父辈都是给人家盖房子的,到了兄弟俩这,也算是祖传的手艺了,俩人成绩都不好,初中没上完就出来干活了,后来陈升还给俩人介绍过不少活。
再后来,外面经济好起来了,到处大搞建设,俩人就出门闯荡去了,这么多年,也拉扯了一个小工程队。
这次的机会是刘武争取了很久很久的,一开始,他不知道钱学福感兴趣的是陈家村,不过知道也并不如何,他们对陈家村熟悉,这样优势更大。
只不过,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听见王忠的事情。
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王忠的媳妇是陈家村的,这是分钱的好事。
听他问,钱学福就把昨天的事情给说了,刘武听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他是个有眼色的,看见钱学福此时皱着眉头,明显是心情被影响了,他就闭上了嘴。
他们赶了半天的路,到下午三点才走到瞎子的小屋,瞎子的小屋一小一大,他们五个人,暂定陈慎之和陈故住一间,钱学福和两兄弟住一间。
陈故俩人的屋子比较小,床也小,床是用砖和石头垒起来的,比单人床还要窄一点,住一个人有余量,住两个人没法翻身的那种。
陈故把包放在一旁已经掉漆生霉的残缺木桌子上,对着那张床挠头:“哥,要不我打地铺吧。”
陈慎之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陈故就理解了他眼里的意思,现在已经变冷了,尤其是山里,陈故身体比以前娇气了,受不了地上的寒气。
陈故又开始挠头。
叫陈慎之打地铺也不行啊,陈慎之的身体更不好。
只能挤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