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有人为沈年求情,告知于他,沈年并不会做这些事情,他不但不听,反而觉得那些人也跟沈年是一路货色。
那时候他父亲也说过,沈年是那种会通敌叛国的人,他如果真的通敌叛国,当初他也不会在这里隐忍许多年。
沈年自知自己活不久,所以当初他也吩咐过楚南萧的父亲安抚好军队,千万不要让军队的人掺和到这件事情上。
他与他父亲是莫逆之交,到最后却也没办法将沈年救出于水火。
而沈年所做的事情,到最后不是因为一点点的猜忌而导致家中受难,只剩幼子的下场。
所以他觉得长公主说的话不无道理,长公主也说过,当今陛下听不进别人的谏言,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他不但听不进去,反而要打压那些给他进谏的文臣,是一个马上就要走到头的朝代会发生的事情。
这么想着,他的头更低,耳朵边传来沈听澜的话。
“陛下可让宫中暗卫去四处查看是否有程远的消息,臣现在怀疑程远根本没有出去过,程远可能已经死在了半路上,至少程远家中本就有老母又嗷嗷待哺的幼子,他不可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拐卖人口,走上末路,臣还是觉得有人假扮程远,还是觉得有人假借程远的名义做了一些坏事。”
靖玄帝眼里厌恶的同时,其实也有些许的觉得不对了。
他也觉得程远不能干出这件事情,虽然他中途确实让程远去查过什么,但是也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他老母亲还在自己手里,程远不可能傻到真的却不顾自己家人的性命。
所以此刻,沈听澜说了这话,他皱了皱眉之后,反倒是恍然大悟,对他说道:“既然沈爱卿已经想到了这里,那么朕就听你的话,找人去城中查一查,朕虽然从未怀疑过程远做这件事情的目的,但是就如沈爱卿所说,如果有人冒充程远的名义做了一些坏事的话,那朕的确察觉不到,况且民间能人异士那样多,也保不齐有人会冒充程远的名义,用易容术的方法,陷害程远,当然也有可能是在陷害朕,既然沈爱卿如此之说,那么朕就听从你的话,派人去查一查,但是如果这事儿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么沈爱卿,朕就不能容忍你在朕跟前儿撒野,也不能让你就此污蔑朕的锦衣卫小旗了,朕会下了你的乌纱帽,你就回去反省几个月吧。”
沈听澜倒是不怕,反正他在公主府已经待了那么久了,就算他真的要下了他的乌纱帽又能如何?大不了他回去让公主府继续研究这件事情。
所以他当时根本不在意,靖玄帝看着他那样,冷哼一声,决定派锦衣卫去查一查。
他也觉得这事情有些许的奇怪了,毕竟程远也不是那种擅自做主的人,如果其中真的有什么不对劲儿的,那也应该是程远鬼迷心窍,然后发生的这些事情。
可是程远这人心思缜密得很,不然他也不可能瞬间爬到锦衣卫小旗之上,不再往上了。
他自然不是能力不行,也不是靖玄帝不让,而是他曾对靖玄帝说过,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他不可能立马就爬到谁头上去。
毕竟他是个无名无份,甚至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这时候他爬到别人头上去,那么别人只会猜疑于他,只会忌惮于他,根本不会想着将他放在心上。
但是如果这时候他一直在小旗位置上待着,那么别人就会觉得,靖玄帝也不是那样看重于他,即使他一直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也不能够所以这般。
所以他跟自己说的时候,自己其实也有些许的惊讶,他没想到他居然能想到这里。
这般想着,他也觉得沈听澜说的话有理,况且最近这段时间是,程远确实离开的时间太长了一些,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些许什么了。
这般想着,他对着旁边的卢忠摆了摆手,示意他现在就离开去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