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梁淮言的声音软了一些,弯下腰冲他说。
“有个长的天煞孤星的人,叫我给你带个信。”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梁怀言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谁呀,竟还长的天煞孤星?”
“不知道,反正他让我给后厨里长的最好看的那个哥哥带信,只说了‘午夜幽会’四个字。”他留下这句话,就一扭头跑走了。
梁淮言脸色有些绯红,朝着门口的方向暗骂了一句:“让小孩子来跟我说这种东西,真是无聊。”
他口中嘟囔一阵,也便无奈的低下头刷碗。
梁淮言在鬼军军营中整日只需洗碗做饭,时间过得很快,不久便到了晚上。
他推着一车残渣,从后门偷偷溜出军营顺着一条隐蔽的小路往上走,东西都被丢在路旁,最终走到土坡上,梁淮言看到了一个人影。
“直说。”梁怀言背过身说道,原本心中就带着怒气,竟也没注意到清添腰间多了一块令牌。
“干什么呀这是?”清添侧过身,请在这里摆了一方桌煮茶,手里还举着一杯。
梁淮言叹了口气,单手接过他的茶回答:“干什么?你忽悠着姓谢的,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找罪受是什么意思?”
清添看到他这番模样,反倒是笑了出来,平日里见到他最多的样子就是虚与委蛇,倒鲜少有这样的真性情。
梁淮言也不客气,仰头就把茶喝了下去,结果却苦的皱起了眉。
谢印手指下意识的捏紧令牌说:“有些事也不是我能操控的。”
梁淮言不解地看着他,将茶杯甩到桌上,没有再就这个问题深究下去,而是重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清添扶着下巴,望着他说道:“幽会啊,那个小毛头没告诉你吗?”
梁淮言伸出脚,踹了他的凳子一下:“我跟你说正经的,你不嫌冷我还嫌外面冷呢。”
“哎呀!”清添望着寒气中的弦月,叹息一声,“其实也无甚事,你还记得那天随我一同到宴上的道士吗?”
梁淮言点头,坐到了桌旁的凳上。
清添双眸明亮,似乎盛满月光,继续讲道:“这几日,谢大人跟着道士在营中开坛做法,闹得人人不得安宁。说是皇上为了应对鬼军,从民间找来的术法高人,为我军增加刚气。我见有趣,又有谢大人在旁授意,便为兄长求了一伏妖之物。”
他说着,拿出了别在腰间布囊中的东西。迎着月光看下,竟是一枚镯子。
“浪费时间,”梁淮言斜眼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况且给你兄长就出来这么个东西?”
清添只嗯了一声,硬是将那镯子塞到他手里。
“料想你在鬼军中定然不怎么顺心,拿来给你把玩把玩罢了,若是之后心中还有不顺,大可唤我前来解闷也好的。”
梁淮言看着他,唇角轻轻扬起,提起茶壶又斟了一杯,说道:“知道了。”
明月洒下清辉,银白皎洁直至千年以后。只是,曾仰望它的眼眸,在岁月的洪流中,悄然变换,徒留一抹怅惘,于时光深处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