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言纵使武艺再高,怕也抵挡不了这么多人的猛攻,这时候若再想小聪明蒙混过关的话,也突破不了五十多人的围堵,剩下只有死路一条了。
清添这时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梁淮言焦急地说:“不是让你……”
他抬手止住了梁淮言的话,对众人抽出剑,说道:“放我们一条生路。”
那人笑道:“上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让你活着回来了,既然如此,就好好珍惜你那条狗命,少在这里碍事。”
夜色渐渐褪尽,天……要亮了。
谢印侍立在大殿外,殿内的几位大臣正在奏报事宜,他不耐烦地“啧”了几声,引得两旁的侍从频频侧目。
这两日正值佳节,所以只有几人上报急事,不一会便已结束。
“宣,大将军谢印。”殿内的诏令传出来,谢印活动了一下脖颈,步入大殿。
“谢印拜见皇上。”谢印掀起衣摆,跪拜在殿前。
“起来吧”,当朝圣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神色微妙,“统鸢这次如此着急觐见,可是有要事奏?”
鬼军之战打了这么久,皇帝早已厌烦,连同谢印一起也看不顺眼,所以话里话外都在点他。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在说,若是谢印所呈之事无足轻重,便是不知宫中礼数,肆意妄为。
谢印并不着急,说道:“下官是来奏边塞与鬼军交战的情况。”
圣上微蹙眉尖,说道:“此事不必操之过急,等明日再奏吧,退……”
他话还未说完,竟被谢印打断了,他说道:“不如皇上看样东西再做决定。”
两旁候着的大臣心中都有些狐疑,他身处边关,既使消息得到的再晚也应该已经知道,皇帝决定与鬼军和解,议和之事早已排上日程,此时再提及边塞战事岂不是在跟皇帝唱反调?
谢印朝殿外看去,众人也回头张望,只见大殿外站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在最前面的一男一女齐声道:“皇帝明辨!”
“边关猖獗鬼军如此,肆意欺辱百姓,致使家家大门紧闭,街市上空无一人。”
“昨夜一晚,各家本来以为鬼军议和,便满心欢喜地迎接佳节,但鬼军忽至,烧杀抢掠,枉顾约定。这群鼠辈如此欺压我们,当真认为我百年沙昌无人,满朝文武皆是草包孬种!”
谢印重新跪下,言辞恳切地说道:“鬼军毁约在先,黎明百姓不得安宁,请皇上允我出兵征讨,护国边疆。”
圣上捻着手中的佛珠,仍在犹豫,谢印又说道:“皇上若信民间俗传的话,相信鬼军真是由忘川鬼魂所化,专门吸人精魄。若是残留他们,他日遁入京都,您觉得京城精魄最阳最刚的人是谁呢?自然毫无疑问第一个目标定然是您。”
“砰!”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圣上坐在龙椅上,手中的佛珠捻得愈发急了。
“不说这些,皇帝您自然也是不想担下万世的骂名不是。”谢印仍然不徐不缓地说道,竟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周遭的人都不敢说话,唯恐此时乱站队招致龙颜大怒。
“能打赢吗?”皇帝说道,接过身旁的太监重新递过来的茶水,面色恢复平静。
谢印知道,圣上已经被说服,便踌躇满志地说:“不在话下。”
圣上思虑再三,还是召来身边的太监提笔,写下文书,准予了他的讨伐。
天色刚过晓,太阳隐隐约约从一片混沌中醒来,澄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