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琴的表情明显对纪念册有兴趣，她指了指旁边的肯德基问：“那边有个肯德基，可以么？”“当然可以了。”

到了肯德基，王琴琴就迫不及待的接过来程前手上的毕业纪念册。翻开来，“哎呦，当时真的好傻，这个班我记得，小孩都挺可爱的，成绩最后考的也过得去。警察同志，你要问谁？”“这个，高雨。”程前指了指合影里面非常清楚的高雨。

“高雨我记得，她算是我职业生涯里的最大败笔。所以还是有点印象。”“什么意思，王老师。败笔？”“不应该这么说，败笔倒是不至于。这个小女孩我记得是油盐不进。我当时刚刚考进五十中，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们是我接的第一个班级。我记得大部分都是家长来送的。她是自己来的。好像是社区一个工作人员给送过来的，手续都是学校一次性给办好的。”

她停下来，开始翻看程前拿过来的纪念册。“其实他们是我带的第一届孩子，我对他们还是很有感情的。这个小女孩，”她指了指，“她真的非常聪明，我对她到现在印象都很深，考上了滨海市十五中学，后来考上大兴大学，她倒是来过一次跟我说学什么，我都忘了。还有这个，也是很厉害。啊，不好意思，这个跟你也没什么关系。”看王老师这么热情的跟他讲自己优秀的学生，程前也只能跟着笑。

“高雨这个小孩的家庭情况呢，我都是听刘老师说的，就是那个刘蒙老师。”“我去问过他，他说他不记得了。”“那也可能吧，他管的学生也太多了。那我说吧，但是警察同志，我也不敢说我记得一定准确。有记错的地方我可不负责任。”“这点你放心，我们会找别人来印证，然后总结出真实的情况。”

“那就好，我说说我印象里这个孩子怎么回事。”

“这个小姑娘就是，啧，”她又想了一下说：“我记得好像是个孤儿，从小就一个奶奶带着，家里应该是非常困难的，平时好像是爸爸的单位给点钱。然后街道给送点粮油什么的，这个我拿不准。我不知道小学的情况，但是五十中，我记得她的学费是不收的。然后校服钱之类的，都是街道和学校给出。我当时作为一个新老师，说真的特别有责任感和爱心。我不是自夸，真的是这样。不过我现在想想，当时没有经验，对孩子是单纯的热心，没有技巧，其实是不对的，她就特别冷漠的一个小孩。”

“她好像小学几年级奶奶就不在了，但是奶奶有个房子，就自然是她的，这个孩子也算幸运，就是我印象街道对她不错。身边的人因为她可怜，都对她挺好的，但是她就是特别麻木。”

“特别麻木？”“对，反正对我的善意一点回应也没有，我当时给她买了书包，买饭，我觉得我做的挺多的了，连一句谢谢老师都没有。”

她抬头看看程前的反应，“我当时确实年纪轻，没有经验，其实对一些贫困的孩子不应该光有同情心，还是要有点办法。但是当时我就想着对她好一点，我自己觉得反正我对她是可以的，到最后也做到了老师应该给的关心。但是当时真的一点没有回应，我真的是非常的不高兴。也可能有传递这种情绪。到最后也没感化她。”

“那你有见过她的家人么？”“据说有个叔叔，不知道多大的时候就走了，一直也没回来。刘老师说街道的一个工作人员说过，说她奶奶有小儿子的联系方式。但是他们领导不让找。刘老师说他们街道这个领导说不能赌她这个叔叔现在过得怎么样，也不能赌他的人品。说孩子现在起码有个房子。爸爸单位还管，街道帮忙，小姑娘还能活的可以。这要是找到叔叔了，这个房子就是人家的了。”

“还挺好心。”“嗯，我还去过她家里，房子就是老房子。但是确实毕竟孩子有个住的地方。”

“那她和同学的关系呢？”“我观察她是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我也试图让我们班的班长多跟她接触，但是不理的。”“是有什么问题么？”“我后来接触的学生多了，更多的了解了孩子，就觉得问题可能出在小学。”“小学？”“我猜的也不一定准确，我觉得你们要是想了解多点她的情况，去找当时街道的工作人员最合适。”“我有同事去那边去问了，主要我们觉得初中对她也是很重要的转折。我想知道，那有没有和她走的比较近的老师？”

王琴琴皱着眉头很生气的看程前。“王老师怎么了？”“你这个话问的，但凡有这样的老师我能不跟她研究研究怎么能帮助高雨么？”“王老师你太敏感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也就是说没有老师能和她说上话么。那她有没有不太正常的地方，就五十中有没有过于愿意和女学生走的近的男老师。”“啊，这个意思啊。”

她又翻开纪念册，翻到大合照的照片，对应着查老师的名字。“我说实话警察同志，我们当时对这种事没那么敏感。”她看来看去，只说：“说真的，完全不记得，我也不记得哪个老师有对女孩有不好的行为。不过你说他们真的有也不可能当着我们的面，你说是吧。”“王老师你不要有抵触情绪，我们要调查，肯定要都问到。那今天就这样了，如果你还能回忆起来什么事情，希望能联系我。”程前加上了王琴琴老师的微信，就去找李小溪他们了。

李小溪和吴文轩摸到街道的门就用了半个小时。一进门他就对着保安说了一句，“你们这里好难找啊。”保安呵呵笑了两下，“都这么说，你们找谁，办什么事情？”

李小溪推了推吴文轩，“你把证给师傅看一下。”“哦哦。”吴文轩反应过来把自己的警官证拿出来递过去，保安看了一眼，就双手递还给吴文轩。“警察同志有什么事么？”

李小溪看了看吴文轩，吴文轩示意让他说。“是这样的师傅，我们想查一下一个1991年生的女孩的相关资料，她应该是孤儿，我们需要一些帮助，要她的资料我们要找谁？”“203的王主任，你们去问一下。走楼梯上去，正对着楼梯的就是203。”“好的，麻烦你了师傅。”“客气了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