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贪恋着与云笙相爱的每一刻,甚至寄望于来世还能相守。
如果真的有转世轮回,也许老天爷会看在他如此虔诚的份上,助他达成所愿吧?
马车回到春明巷时,陆府门前的灯笼依旧高高挂着。
宴席早已结束,陆祈踏着平稳的脚步走回了新房,行至门外时,一只雪白的狸猫忽然跳到了他的脚边。
“喵……”
狸猫撒娇似地叫了一声,用爪子扒拉着他的靴子,睁着一双琉璃般纯净的眼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陆祈半蹲着身子,轻轻摩挲着狸猫的毛发,眸中含着浅淡的笑意。
“今晚不能陪你了,自己去玩吧。”
说罢,他起身将猫抱到了廊下,而后神色温润地推开了房门。
见陆祈走了进来,守在床前的小丫鬟雀儿恭敬地屈膝行礼,脆生生地喊了句“大人”。
听到动静的枇杷心中一颤,本就僵硬的后背越发绷得笔直。
“这里不用你守着了,退下吧。”
“是。”雀儿柔声应下,眉眼低垂地走了出去。
当房门被合上后,陆祈缓步上前,轻轻地揭开了蒙在她头上的那顶红盖头。
寻常人家纳妾不过是给些资财,再差一顶小轿从侧门将人抬进来就算完事了。
可陆祈却逾矩给她置办了一身喜服,还让轿夫抬着花轿绕春明巷走了一圈。
望着盖头下那张娇艳的容颜,他眸光一热,忙走到桌前斟了两杯酒来,一杯递给她,一杯紧紧地捏在手里。
“这是……”望着他递过来的酒杯,枇杷喉咙一滞,面上浮满了疑惑。
“这是合卺酒。”
望着他柔情蜜意的眼神,枇杷愣了一瞬,犹豫地说道:“这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管那些做什么?快接着。”
陆祈眉心一紧,不容置疑地将酒杯塞在她手里,然后勾着她的手臂,嗓音低沉地说道:“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
望着他俊逸的脸,枇杷眼眶一热,连喉头都有些发酸。她强忍着泪意,仰头喝下了那杯辛辣的酒。
因为喝的太急,她被呛得咳了几声,一张脸迅速涨得通红。
陆祈从她手中接过空酒杯,笑着轻拍着她的后背,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第一次喝酒?”
枇杷艰难地顺了顺气,等气喘匀了,才羞赧地点了点头。
陆祈将酒杯搁在床头,笑着捧起她的脸,气息灼热地低语道:“以后我教你喝。”
对上他热切的眼眸,枇杷心头一颤,面颊上浮起了两团红云,食指无措地勾缠在一起,搅弄着葱白的指腹。
她知道成亲之后就要圆房,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也有些懊恼当初因为羞涩而没有认真研读那些话本。
“在想什么?”察觉到她的分心,陆祈有些不悦地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枇杷被他问得一怔,面上的红晕越发加深:“没,没什么……”
“莫不是在想圆房的事吧?”看穿了她的心思后,陆祈挪耶地笑了笑。
对上他打趣的眼神,枇杷呼吸一紧,心虚地垂下眼眸:“我没有!”
“那你为何面色通红?”
她的羞窘莫名地激发了陆祈逗弄的趣味。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捏在下巴上的越发收紧。
“因为屋里有些闷热。”她羞恼地找着借口,却给了他可趁之机。
“原来如此,竟是我会错意了。既然娘子怕热,那为夫就替你宽衣吧。”
狭长的风眸里激荡起幽深的锋芒,话音刚落,他就松开她的下巴,转而去解她的喜服。
“别……”枇杷羞赧地按住他的手,眼底闪现一抹恳求,“我……”
“娘子不必怕羞,我们已经是夫妻了。”陆祈眉眼温柔地笑着,眼底的戏谑早已转化为柔情。
“我,我自己来。”虽然成了夫妻,可他的触碰仍让她心慌意乱。
“好。”见她如此羞涩,陆祈笑着缩回了手,静静地望着她。
枇杷缓缓起身,哆嗦着脱下喜服和中衣,却始终没有勇气去解开小衣的那根系带。
见她磨磨蹭蹭地站着,陆祈喉咙一热,伸手将她拉到身侧。
“剩下的交给我吧……”
耳畔传来了他低沉沙哑的嗓音,枇杷正要开口拒绝,他温热的唇瓣就贴了上来。
床帐飘落的那一刻,昏黄的光线渐渐变暗,她笨拙地承受着他激烈的亲吻,一颗心悸动得快要跳出胸膛。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日看过的话本,想起了春兰和公子云·雨翻覆的桥段。
身体渐渐热了起来,一股难言的感受在胸腔内四处游荡,激得她头皮发麻,连呼吸都变得紊乱。
察觉到她的分神,陆祈惩罚似地咬住了她的唇瓣,喑哑地告诫道:“专心点。”
枇杷身子一颤,在他越发火热的亲吻下渐渐乱了思绪,再也分不出心去想话本上的事,只能艰难地迎合。
夜色渐渐深沉,屋外寂静一片,站在廊下的雀儿却听到了一声又一声压抑的低喘。
就在她涨红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庭院里的那颗杏树时,廊柱下传来了一声可怜的猫叫。
“喵呜……”
雪白的狸猫蜷缩在地上,眼中散发出碧绿的幽光。
雀儿伸手去抱它时,它猛地亮出了锋利的爪子,呲地一下抓破了她的手背。
“唔……”雀儿吃痛地缩回手,还没来得及发怒,狸猫就起身一跳,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什么呀,好心没好报。”雀儿轻声抱怨着,郁闷地坐在了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