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迫不及待打算开饭。
可这时,异变突生。
察觉到异样之前,腰侧的刺痛先告诉邬辞发生了什么。
余光里,蜂后的尾针正扎在他腰侧。
邬辞动作不停,干脆利落将刀柄一拧。
粘着刀身企图愈合的心脏彻底没了恢复的可能性。
蜂后仅有的下半张脸拧成了麻花:“嗬……嗬……”
心脏被撕裂拉扯的痛苦一分不少地传遍神经末梢。
在心脏被苗刀穿透的时候,一枚五厘米长的纺锤状的产物被蜂后尾椎处的皮肤“吐”出来。
邬辞余光注意到了那枚“纺锤”,但眼下他无暇顾及。
令人意外的是,那枚纺锤的黑色表面上展开一对蜂翼。
这对不足五厘米长的蜂翼,让“纺锤”有了移动能力。
邬辞搅碎蜂后心脏的同时,只来得及避开“纺锤”的小袭击。
腰间传来火辣辣的疼。
蜂后只剩下喘气呼气的动作,触手牢牢将濒死的蜂后固定住。
暴食一开始进食,祂们就发现了不对。
不过短短半分钟,蜂后几米长的身体就变成了一座摆件。
邬辞皱起眉。
暴食小声嘀嘀咕咕:【蜂后的能量太少了。】
贪婪讥讽道:【少到察觉不出异能的存在。】
嫉妒提醒某位同事:【蜂后没有别的异能。】
【蜂后逃跑了。】
【那枚纺锤。】
邬辞拔出苗刀,本就是由粉尘构成的蜂后躯壳随着他的动作破碎成一地粉尘。
远远看到邬辞动作的季柳来不及开心,就见对方满脸肃然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怎么办?
季柳现在追不上邬辞的速度。
大声喊的话,会不会引来上面蜂巢的异变峰?
而在三百多米高的蜂后巢穴里,费南搀扶着向客寒在一间蜂室里坐下。
他小心检查过堵着蜂室门口的蜂蜡边缘确实严丝合缝,看不出不对劲,才在向客寒身边坐下。
向客寒面前的蜂蜡地板被挖出一个坑洞,这里原本的蜂蜡被费南拿去堵门了。
多亏蜂巢里有没有入口的蜂室存在,他俩才找得到喘息之地。
向客寒正把身上沾满血污的战斗服扔进面前的坑里。
费南上手帮他,“我来我来。”
向客寒手臂上被蜂后尾针刺出的血洞还在往外流血,好在失血量不大。
费南很清楚伤口迟迟不能愈合对向客寒意味着什么。
强悍□□的自愈能力面对创伤只能罢工。
向客寒的蛇尾没法收回去,无力的双手垂落在蛇尾两侧。
费南处理完和血肉长在一起的作战服,在自己怀里翻找着治愈药物。
“最常用的治愈药剂就行。”
向客寒说完便是一阵咳嗽。
费南翻出一管自带针头地药剂,注射进向客寒手臂。
“再来一针。”
费南身体一僵,自顾自在怀里翻着不去看他。
“向队,你现在这种状态再吃药剂很难恢复的。”
向客寒平静地看着他。
“对身体伤害也大,说不定,说不定还会削弱之后地自愈能力……”
费南结结巴巴道,“邬辞,邬辞不让我给你用太多这个。”
向客寒眨了下眼睛。
一阵疾风停在费南身侧。
费南一瞬间汗毛倒竖,从向客寒身边跳开:
“邬辞和我说了,你的身体最重要!”
向客寒看着缠着自己手臂地触手,无语凝噎。
它甚至考虑到向客寒手臂受伤而小心控制了力道。
邬辞沿着纺锤留下的气息找到了一处带着水迹的裂痕。
触手上前掰下一小块裂痕处的石土,被掰下的部分与原本的颜色呈现细微的差别。
斜上方裂口的破碎痕迹看,那枚纺锤显然从这里逃走。
蜂后原来真的能产卵。
邬辞垂下眼睛,大大小小的碎石碎土从身前滚落。
一根细小柔嫩的小触手率先钻进洞穴壁上的裂痕,沿着蜂后卵的气息爬行。
触手拧成一股,像个钻头一样疯狂钻挖。
邬辞身长玉立站在冰层下,身前是正在钻挖的触手。
半长的头发遮住他的神情,薄唇紧抿,直让人觉得这美男子的心情格外不美妙。
————
那枚纺锤,也就是蜂后卵在几分钟前沿着地下水的裂痕逃到了地面。
它不敢休息,即使不得已在堵死的裂痕中挖洞前行已经让它疲惫不堪,但死亡正追随着它的脚步。
深夜里G区的低温对它而言影响不大。
死里逃生地产下一枚蜂后卵还是对蜂后的智商产生了一定影响。
扇动蜂翼的黑色小纺锤盘旋在半空,呼唤起它的士兵。
如果完全体的蜂后在这里,它肯定会先找到更隐蔽的躲藏位置再呼唤士兵。
而不是把自己暴露在旷野里,再发出和“快来找我吧”没什么区别的求救信号。
在这呼唤下先抵达的是异变峰还是死神的使者就不得而知了。
得益于触手高超熟练的挖洞技术,邬辞很快爬上蜂后卵曾经待过的盐盆上。
几十个小时没有呼吸过的新鲜空气带着冷意游走在邬辞气管,直达肺部。
干涸的盐盆在璀璨星空下呈现出灰黑色。
灰黑色上是异变峰的空壳和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