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水声不停,传来邬辞朦胧的声音,“洗发水没放好。”
过了一会,邬辞犹疑不定喊道,“你能帮我找一下吗?”
向客寒把手搭在门把手上,犹豫几秒,推开了门。
推开的一瞬间,向客寒想到的是,邬辞没有上锁。
接着他意识到,对于一个视力暂时暂时不存在得人而言,不上锁能更快得到帮助。
入目是劲瘦的窄腰,半长的卷发湿哒哒贴在脖颈处。
黑发衬得皮肤极白。
下一秒,向客寒挪开目光,注视水纹嶙峋的地板。
注意礼貌,他告诫自己。
邬辞背对着他,水珠顺着脊背滑落,手里被向客寒塞进洗发水,他耙了把头发,灯光照在笔挺的眉骨和鼻梁上。
“谢谢,我刚刚没放好。”
向客寒擦干置物架上的泡沫,“置物架太滑了。”
做完这些,向客寒无视浴室内的水雾缭绕,僵硬着身体快速离开。直到走出浴室,他才发现自己背脊微微汗湿。
是因为浴室里的水雾,向客寒心想,一直紧绷的冷峻面容微微放松。
他好像听到邬辞的笑声。
向客寒快步走出浴室,水声的遮掩下,邬辞的笑意压在喉咙里化为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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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邬辞披着浴袍摊在客房大床上,向客寒水声停止时就已经离开了。
水润的触手从他身下冒出来,你推我一下,我撞你一下,推推搡搡掐架,在下一秒,又不约而同看上放在床柜上的小水箱。
它们有各自的大脑,但主宰它们的人还是邬辞。
在触手打开小水箱之前,乌龟已经缩进了龟壳。它们在水箱摸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圆圆的,小小的。
邬辞睁开眼,小水箱已经被小触手们接力送到他面前,里面是一枚小小的白色的蛋。
邬辞摸索着拿起,白蛋被手指一碰掉落在床上,被两根触手不太熟练地夹起,放在邬辞手心。
触手们断断续续地说:蛋,可以,吃。
邬辞大概摸出这是一枚蛋,有些苦恼,“不可以乱吃东西。”
他把白蛋还给触手们玩,明天问问向客寒好了,应该是重复记忆里那只异变龟的产物。
一夜无梦。
坐在餐桌前时,邬辞发现自己能看清餐桌上的食物了,视力受影响的副作用在逐渐削弱,
说实在的早餐品相还不错。
两碟小菜,白粥,还有油条。
在重度近视状态下,邬辞精准夹起土豆丝放入口中。
他有些不可思议,“你做的?”
“阿姨做的,”向客寒把那枚白蛋对着太阳,白蛋在光芒照射下呈现出血肉感的红光,“什么时候发现的。”
邬辞嘴里吃着油条,没搭理的卷发毛燥燥的,“洗完澡,我躺在那,触手觉得能吃。”
向客寒查着资料,再抬头时,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你受暴食影响大吗?”
菜碟已经空了,油条被全部消灭完,邬辞正摸到汤勺盛第三碗粥,闻言动作一顿,表情欲言又止,“我饭量一直这样。”
从上学起,他的饭量一直比同龄人大。身体从人类食物中获得的能量不够多,又不能吃别的,自然只能多吃一点。
詹黛对此发表评价:美丽但能吃。
向客寒点点头,帮他盛好粥放在邬辞面前。
可能是暴食带来的影响。
“协会总部调了医生治疗乔九。”
邬辞的动作慢下来,侧身倾听,灰蓝色的眼睛雾蒙蒙的。
向客寒说的很慢,“那名医生曾把我从生死线上拉回来,在异变植物寄生领域也是很有名的专家。乔九的治疗你不用担心。”
邬辞适时接上话,“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心理学的检测报告显示邬辞并不是决心与异能生物死磕到底的那一类异能者。
但是向客寒和他身后的派系是。甚至和邬辞做搭档这件事是死斗派与保守派争斗后的结果。
向客寒神色庄严,声音仿佛夹杂着叹息,“尽快成长起来,为人类生存贡献一己之力。”
邬辞两根手指抵着眉心,“遵命,阿Sir。”
瞧瞧他的态度吧,向客寒想着邬辞知情知趣的模样,总觉得吧邬辞潜移默化成死斗派不现实。
死斗派全是战斗疯子。
向客寒转转手中的白蛋,而邬辞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吞噬掉异变乌龟的蛋。
“大概半个月就会孵化出来。”
邬辞咽下最后一口粥,“可以养吗?”
“可以,”向客寒无所谓道,“重复记忆中的异变龟是千百只里才会有的一只。”
“异变后更多的是像这样的异变生物,”白蛋被向客寒放在邬辞手边,“不过也足够给人类造成威胁。”
向客寒递过来一个长方形物品,“你的员工早上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开店。”
邬辞摸到向客寒直接分明的右手,接过手机,“店开不了了吧?房东会让我付违约金的。”
“协会免费帮你处理。”
邬辞了然,笑道,“接下来就只有一个任务。”
“为了人类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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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蔡是个上面有哥哥姐姐的富二代,在这家动物诊所干了半年多。他天天在动物诊所打工就是为了观看帅哥老板与他的追求者们的爱恨情仇。
说实在的,诊所每次做活动送给客人的干花都来自老板追求者的赠送。
永海很有名的异能者“白狼”,也是帅哥老板的……咳咳……裙下之臣。
身高目测超过一米九。
救命,怎么有男的这么高。
帅哥老板人挺好的,除了客人多时小蔡忙一些,其余时间可以光明正大摸鱼,老板还免费提供零食饮料和恋爱咨询服务。
如果不是帅哥老板娴熟的阉割技术和资格证书,小蔡还怀疑老板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个水货。
这几天更是给员工放了带薪假,把小蔡天天赶地铁的打工人同学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