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好生瞧瞧!”小侍卫走到赤狐旁,墩身一翻,大叫了声:“啊—!将...军!”
听到呼唤声后,小侍卫口中的将军拉稳缰绳,闻声踏雪。
他是花荣国的护国将军——公孙信一。
此行来雪山想射中一只赤狐,将那赤狐的毛发做成狐裘,当做小公主的生辰之礼。
蓝苏艰难睁眼,隐隐光影中,只见一个身披斗篷,锦袍加身的男子坐在马背上审视自己,马蹄所过之处,皆留下深深的马蹄印。
还未看清脸,蓝苏便昏睡了过去,死前记忆如放电影般,一幕幕在脑海里播放。
【他是谁,我明明已经死了。】
“何事?”公孙信一冷声问道。
小侍卫指着蓝苏,结巴说:“这这...有具女尸...”
听完,公孙信一面色一凛,当即翻身下马俯身查看,修长的手指翻过蓝苏那苍白的脸。
蓝苏动着手指,嘴唇微微颤抖,似有话要说,却因虚弱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竭尽全力吐出三个字:“救救我...”
公孙信一二话没说,将蓝苏稳稳抱在怀中,长腿一跨,利落翻身上马,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蓝苏能更舒适地倚靠在自己怀里,同时拉紧缰绳,双腿轻轻一夹马腹。
“回府!”
小侍卫元宝没跟上,提着赤狐在后面奔跑:“将军,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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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一片静谧祥和。
蓝苏躺在雕花精致的床上,缓缓睁开双眼,意识还带着些许朦胧。
她只觉脑袋昏沉,四肢无力,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了些许清明。
“这是哪?”
目光游移间,她瞧见一个丫鬟正笑意盈盈地躺在床边的脚踏上,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布裙,虽非绫罗绸缎,却也干净。
额前的几缕发丝有些凌乱,想来是在此守候了许久。
蓝苏起身。
丫鬟似乎听到动静,瞬间惊醒,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发丝和衣衫:“姑娘,你可算醒啦!你已经昏迷数日了呢。我日夜守着你,刚刚实在是熬不住,才打了个盹儿嘿嘿。”
说罢,便赶忙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蓝苏唇边。
蓝苏仰头抿了几口温水,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哪啊?”
小丫鬟捏着自己的小辫子说:“我叫阿淼,这里是将军府呢~”
将军府?
蓝苏记得自己是被那个穿着黑斗篷的人救了,但却不知他竟然是将军!
蓝苏弱弱的问:“哪个将军啊?”
阿淼笑着说:“还能有哪个将军啊,当然是花荣国威风凛凛的公孙将军啦!”
公孙信一?
蓝苏在淮天国听过他的名号,纵横沙场的大将军,威风八面、名声响当当。
众人是这么评价他的。
阿淼继续说:“哦!姑娘你等着,我先去告知将军一声!”
“不用了。”蓝苏拉住了阿淼:“不劳烦将军亲自来,我自己去。”
说完,蓝苏掀开被子欲起身。
阿淼取来斗篷为她披上:“好吧,外边天凉,披上再去吧,将军现在应在后院练剑呢~”
蓝苏:“麻烦带我去见见你家将军吧。”
阿淼引着蓝苏穿廊过院,一路上,将军府的景致尽入眼帘。
庭院中,几株红梅傲立白雪,与周围的银白世界相互映衬,煞是好看。
偶尔有几只寒雀停留一侧,叽叽喳喳在枝头跳跃。
不多时,便来到后院。
只见公孙信一身着一袭黑衣劲装,立在花园中央。
浓剑眉,朗星目,苍松腰,锦袍加身,玉佩悬腰。
手中长剑挥舞,剑影闪烁,带起阵阵风声,地上的积雪也被剑气卷得四散纷飞。
蓝苏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早已听闻这少年将军不凡,今日一见着实出众。
待公孙信一收剑定式,蓝苏才缓步行上前去,行礼:“将军,蓝苏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公孙信一转身,面色一凛:“无妨。”
在听完她的名字后,又好奇地问:“你叫蓝苏?”
蓝苏回:“是的。”
公孙信一行至石墩子上坐下:“本将军听过你的名字...”
听到蓝苏二字,阿淼打断了公孙信一的话说:“你叫蓝苏?那淮天国的锦绣之女?”
阿淼os:天呐...几天前不是传蓝苏死了吗?哦!没死掉!
公孙信一瞪了阿淼一眼,望向蓝苏:“姑娘身体可好些了?过来坐下吧,不必多礼。”
“本将军还想问你为何会出现在雪山呢。”
面对公孙信一的提问,蓝苏选择了沉默,回想起雪山她便想起蓝银所做的那些事。
公孙信一:“若姑娘不说,本将军也不再追问。”
公孙信一在想,到底要不要将绣坊阁换阁主之事告知于她,也在想蓝苏出现在雪山必与此事有关。
元宝跑来后院,手握一份精致的请帖和一匹色泽艳丽的锦绣,脚步匆匆。
一踏入后院,元宝便大大咧咧地高声喊道:“将军,皇上的请帖下来啦!还有赐发下来的锦绣!”
元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公孙信一面前,喘着粗气,将请帖和锦绣高高举起。
蓝苏看着锦绣,微张唇瓣:“我的刺绣...”
那批货还是被呈上了,意思就是,交货之人是蓝银,蓝银对货做了手脚,这一切都是她的算计,她得到了皇后娘娘的恩赏。
蓝苏看着那锦绣眼角泛红,公孙信一看破一切。
“将军,七日后皇上诚邀将军您赴小公主的庆生宴。”
“听闻此次宴会极为隆重,朝中大臣、各方权贵都会前去贺喜。这赐下的锦绣据说是特意为将军您挑选的,以表皇上对将军的恩宠~”
蓝苏看着那方锦绣,落泪。
公孙信一见状,心中泛起一丝怜惜,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净的手帕递向蓝苏。
想了许久还是将那件事告诉了蓝苏。
“蓝苏姑娘,在你昏迷之际,淮天国传来你的死讯,蓝银成了绣坊阁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