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小神根本没听到一样,还是畏畏缩缩的团在原地,玉尘也不顾她答应与否,叫人发现便麻烦了。
随着光亮近了,来人也走近了,玉尘闻着他们附近的味道,应该是百草阁的仙神们。
“我是真不愿来做这个事,为何次次都让我们来……”
“知足吧你。”旁边的人回答着她,“庆幸关在这里的不是我们就好了。”
“也……是……”
来人有四个,两名神女在前提灯而行,两名神君在后,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那两名神女走近那小神旁边,神色明显凝重了起来。
一神女凌空一抓,捆在她身上的铁链飞速游走起来,凌空将她吊了起来。
那名神女手中变出一柄匕首来,旁边的则是掏出了一个小坛。
那神女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下了很大的决心,靠近被束着的那小神。
“快点,我可不想像莞娥一样,你又不是没见到她被抽筋剥骨的样子,赶紧干完走了。”
莞娥?
玉尘心猛地一颤。
就在不久前,莞娥还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叫他来救人。
莫非是因为这个?
那小神惊恐更甚,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凄惨的嚎叫不绝,口中不断呢喃着什么,却也叫人听不明白。
听到莞娥,那神女心一横,匕首狠地落在那小神臂上。
刺耳尖叫在这片空旷中更为惨烈,回响不绝。
“行了!别叫了!”
旁边神女捧着坛子,顺手打出一道仙决,防她乱动,将那铁链束得更紧了。
鲜血从她臂上汩汩留下,落到那坛子里。
她们这是在做什么!疯了不成!!!
玉尘沉不住气,刚欲动手阻拦,可瞥见后面那两个神君忽地停下动作。
不行,他不能打草惊蛇。
在他活了这么些年岁里,做事向来随性,好像第一次极力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
却是在如此残忍的景象前。
玉尘不断深呼吸着,闭紧双眼叫自己不去看面前这惨烈画面,可那一声声凄切哀鸣,实在太过凄惨,听着便叫人锥心似的痛。
那小神浑身的血痕,他大概知道是缘何了。
离开了那破地方几日后,玉尘去了趟百草阁。
率先见到的,便是那日取血的神女。
“请问莞娥在吗?”玉尘笑问着。
见是风师问,那神女面上却有一瞬的惊慌,不过却也很快平静下来,闪烁其词道:“莞娥为寻仙草,不幸遭遇猛兽袭击陨灭了。”
“陨灭……了?”
“风师节哀,在下有要事,便不逗留了。”而后匆匆便走。
陨灭了……
要事?
他脸上的表情僵住,四周环境皆是让他觉得陌生无比,似乎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弥漫无尽的血腥味儿。
令他作呕。
*
五重最近多了许多巡逻的天将,每走出不过十步便见一天将,警惕地环顾四周。
没过几日,一队天将敲响了槐园的门。一推门,好悬掉入了门前的大湖之中,估计各个心里都在暗骂梨行先生。
见了九渊,为首的将士收起了不满的表情:“殿下,烦请梨行先生出来一叙,有要事相商。”
九渊瞥了一眼远处的愿愿,口型叫他躲好。愿愿不满地头转向一边,抻了个懒腰回花川的屋子中去了。
九渊回头如实道:“抱歉,先生近日有要事,不在槐园,您有什么大可与我讲就是。”
那将士满脸烦躁,不满道:“他的要事定没有我们的重要,还请一见。”
正当九渊要答他时,身后凭空劈开一道白光,梨行先生将手一拨,从那白光里走出。
“见见见,殿下不都说了和她说就行了吗。”
早就听闻槐园这个梨行性格古怪,没想到竟如此不知轻重。
九渊见了他,有礼一拜:“先生。”
说到底是殿下的先生,那群将士们见了也不好发作,径直切入主题。
“近日天界逃走了一名一等罪犯,根据迹象追踪,显现其流窜到五重之间。”那将士展开一副图,图上是一个神女,面容清丽隽秀,一双杏子眼圆圆的,晶莹澄澈,看起来实在是单纯无害极了。
似是看透九渊所想,那天将补充道:“殿下别小看了她,看似纯良无害,实为她的伪装,这位神女仗着面容纯良,引人卸下防备,杀人无数,凶险至极。”
九渊实战经验过少,实在想不出这样无害的小神女能怎样凶险,不过对于天上犯人的划分倒是听先生讲过,一等,便是极为危险的一种。
“此为寻凶令,天界的犯人都会打上凶诀,每当靠近寻凶令时,寻凶令便会发光。还请先生收好,如今五重皆是叫七八重将士保护着,若有情况,烦请及时知会我等。”
眼见着梨行先生老实收下,这群天将才离开槐园。
可前脚他们刚离开,梨行便将那寻凶令丢给身边九渊:“送你了,真见上了就快跑,别打。”
而后不顾九渊要说什么,召开那道白光,一头钻回结界里了。
白光凭空消失,先生也凭空消失,九渊手中拿着那寻凶令,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