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臂从她肩上滑过,兰非英贴近她面庞,同时锁住她纤细的脖颈:“大老远把我叫来,你就是这个态度?”
见他真生气了,赵裳若启齿,“我找你来另有要事。”说着还拿掉他束缚自己肩颈的手臂。
没了桎梏,她连呼吸都轻松许多,刚从枕边拿到那颗药丸,兰非英的手指已经勾上了她细嫩的下巴,眼尾泛红。
“你还没回答我呢,是谁把你伤了?”
以他的手段,全然可以让那人粉身碎骨,成为他那些宝贝的食物,替她出气。
赵裳若犹然叹息,“对方已经被我除掉了,找你来,是想让你看看这个——”
她把那丸药放到他眼前,“你可认得它?”
兰非英眼眸发沉,从她手上接过来,仔细打量了片刻,在指尖把玩了会儿,“你从哪儿得来的,要它做什么?”
赵裳若懒得回答他这些是是非非的问题,一把要夺过那药丸,不料对方反应迅速,没让她得逞。
青眉一挑,她不说也别想拿回这药,正好,让他把东西带走,叫她也尝尝追着人心愿难圆的滋味儿。
这样的邪恶想法只是出现了一刹那,兰非英目光重新落到药丸上,悠悠开口:“不出所料,这是蛊。”
蛊?
赵裳若对蛊并不了解,她眼中不明所以,所以呢?
别看从前在青陵山都是他追着她跑,捉尸上她有天赋,可秉持着对炼药炼蛊的兴趣,又何尝不是他的天赋呢?
兰非英面上闪过傲气,悠悠吐言,“蛊,就是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的东西。”
历朝历代,这种东西都不被正统接受,但依然有不少心术不正之人拿它来牟取暴利,时至今日,蛊也成了特定地方特定人群所研究和把玩之物。
“这种东西一旦服下,就会控制人按照下蛊人的意愿做事,”兰非英说着,眼底不知在想什么,“虽不知这蛊有什么特殊作用,但显然,它与我所见过的那些都有所不同。”
赵裳若覆合上了眼眸,看来,这东西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本以为找来了擅长制药制蛊的兰非英就可以帮助自己破解其中奥秘,但不想,他也所知甚少。
“罢了。”赵裳若说着,趁他不注意,夺了药丸过来,“你既然不能把这其中的玄妙告知于我,我也不为难你。”
她的话冷冷,平白叫兰非英心里十分不爽,怎么,看不起他?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人拉到了面前,居高临下打量她,那张靡颜腻理的小脸配上冷冰冰的眸子,与记忆中的她重合,又有所出入,勾的兰非英心头痒痒的。
他就是喜欢她这副模样,让人想狠狠蹂.躏一把,从五年前在青陵山时就想了。
男人的眼中升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泄露出危险,一旁的小茉感受不到,可白骨如临大敌,身影一闪,出现在他们之间——
掌骨牢牢制衡兰非英的掌腕,大力捏紧逼他放手。
不像人一样,能够从皮肤血管暴起这一点看出情绪波动,白骨则是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从里到外渗出冰寒之气。
兰非英错目,视线从赵裳若脸上移到白骨空荡荡的眼眶里,不禁发出嗤笑,对赵裳若轻声又咬牙道:“五年不见,你什么时候还多了个骷髅护身?”
他冷笑,艳丽的眸子有想把骨头搅碎的冲动!
赵裳若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手臂一用力,甩开了两人的桎梏,她揉着手臂与后肩的连接处,警告道:“都给我安静一点,不然就都滚出去。”
她所说的‘安静’,不仅仅是指声音上的安静,还包括气氛上的,剑拔弩张吵到了她。
显然,兰非英和白骨都明白她口中的‘安静’含意,各自收敛了锋芒,白骨缓缓站起身,真如个架子一般,低存在感,安静。
而兰非英视线不离她片刻,就这样打量着,让人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他的确有很多想和她说的,毕竟两人已经五年没有过联系了,只是奇怪,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放任自己的目光静静流淌。
那时,他刚被送到青陵山时,最感兴趣的人便是和自己同龄的她,那时候的赵裳若和如今没什么两样,若说现在是个冰冷美人,那时候便是小冰棱。
她那般高傲,对自己爱搭不理,现在依然如此。
……
不知过去多久,当赵裳若被小二喊去,替他们简单核对下意外弄错的客房人员时,兰非英向一旁格外安静的小茉勾了勾手,眼底埋藏着一层不怀好意。
只可惜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小茉不明所以,在他灼烈的目光下靠近,面对这么漂亮的人,她紧张地说不出话,只能握紧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