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都在您身边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从没看过您的眼睛。柯拉松他是少主的弟弟,眼睛一定跟您很像,所以我才忍不住时不时的会看看罢了。”
她看向了多弗朗明哥的那双藏在红色墨镜之后、永远让人读不出他的本心的双眼,还不忘表现得比较难为情的样子。
“我只对少主——”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
她本来还想追击一番“我爱的只有你”,就被多弗朗明哥给打断了。
——糟糕,营业过头了吗?
“抱歉,是我乱揣测你的感情了。”
“您不必道歉的。”
他在下属面前一如既往的是个好上司,让她刚刚因为自己可能营业过头而吊了起来的心脏,又回到了肚子里。
“不过……”多弗朗明哥再度勾起了嘴角,伸手按住了自己的眉心,忽然大笑起来,“呋呋呋呋呋!”
“?!”
——怎、怎么一下子严肃一下子又狂笑的?!这家伙情绪不安定吗?!
“你就这么想看我的眼睛?”
“欸?啊,是、是的。”
她话音刚落,多弗朗明哥就勾了勾手指。
拉法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将她拽到了他的眼前。
她整个人都险些撞到多弗朗明哥的身上,多弗朗明哥的脸近在咫尺,只有在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她才终于能与他视线齐平。
“?!”
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展开,哪怕她的演技再怎么好,这一瞬间也有些慌了。
“少、少主?!”
她克制住了想要逃跑的欲望——不如说就算是条件反射性的想要逃走,她也做不到。
缠绕在她身上的丝线比上周目多弗朗明哥让她自杀时还要紧了多,层层缠绕在她的全身,她就像是只被蜘蛛拖进了巢穴的猎物一般,动弹不得。
她似乎就要看到他墨镜后的那双眼睛,骤然加快的心跳声里却没有半点恋爱的味道,一同加速的,只有她心中的不安和恐惧。
她现在才想起一个人留在这个人身边是代表了什么——只要走错一步,就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杀掉。
就宛如他上周目时做的那样,甚至不用脏了他自己的手。
明明现在未遭受到任何攻击,她的心脏忽然抽痛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一旦她选择了逃避,就等同于输给他了。
于是她没有移开视线,继续看向了多弗朗明哥。
——在这里认输,也有些太早了。
而依旧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的多弗朗明哥低声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看着她说道:“算了,果然还是有些太早了。”
“!”
她心中一惊,一瞬间以为能够读心的不是她,而是眼前的多弗朗明哥了。
多弗朗明哥忽地松开了她,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放心吧,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总有一天能看到你想看的东西的。”
明知道意味深长的发言里充满了危险的味道,她却只能装着顺从的样子点头:“只要少主您还需要我,我至死都会在您身边的。”
“呋呋呋呋呋!这还真是热情的告白啊?拉法,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你的出身是不是德雷斯罗萨。”
——德雷斯罗萨。
听到这个没过几年就要遭遇巨大不幸的国家的名字,她险些又没有控制住表情。
她没有回答,多弗朗明哥却忽然操控着丝线缠绕上了她的手腕,让她竖起了小指。
“……少主?”她只是困惑,并没有表现出反抗的样子。
多弗朗明哥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勾住了她的。
“你记好了,是你自己说过的,‘至死’都会在我身边。”
“……”
“怎么?你不是这么快就想反悔了吧。”
“不是。只是没想到少主还有这么像小孩子的一面,觉得有点可爱罢——!”
她的营业台词还没说完,缠绕在她小指上的丝线就已经没入了肉中,鲜红的血液溢了出来,将肉眼几乎不可见的丝线染上了鲜红。
“不要误会了,我不是在跟你过家家。”多弗朗明哥用另一只手撑着脸看着她,勾着嘴角,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小指也被她的鲜血弄脏这件事一般,“这不是‘约定’,是‘起誓’。”
一股寒意爬上了她的背脊,她愣了愣,猛然想起不能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发动了果实能力。
「如果她喜欢的是柯拉松的话,本来还可以利用柯拉松把她绑在这里的。」
「不过如果她的爱慕对着的是我,那这就更好办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你就做好至死都被我利用的准备吧。」
与她小指上的炙热与疼痛截然相反,流进她脑内的,是如她所料的那般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冷话语。
她看向多弗朗明哥脑袋上已经有着「70」的好感度,觉得有些好笑。
到了这个数值都是这个想法,这家伙真的能够爱人吗?
在她这么想着的同时,她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多弗朗明哥的好感度条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锁。而原本是粉红色的他的好感度条,也突然变做了灰色。
――等等,这又是什么全新的玩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