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拉法!拉法!!你这家伙快给我起来!”
“……不要踹女孩子。”
“关你屁事!柯拉松你等着!这家伙是多弗朗明哥的狗,看她待会儿醒了怎么整你!”
“狗——你怎么用这种词形容女孩子?她不是那种人。”
“神经病!”
她在罗的吵闹声中醒来,刚睁眼就恰巧对上了他的视线。
“你这家伙终于醒了!柯拉松这个疯子老说要带我去治病!快帮我解开!我要回家族去!”
她揉了揉肚子,无奈地拍了拍罗脑袋上毛绒绒的帽子:“别回去了,那里对你没好处。”
“——哈?”
在罗仿佛见了鬼一般的震惊视线下,她站起了身来,狭小的船只让她走了没两步就已经来到了罗西南迪的面前。
他捧着书的手紧了紧,虽然黑色的墨镜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从语气中感受到他的歉意:“拉法,你还好吧?肚子还疼吗?”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你这个笨蛋!而且少戴着墨镜在这里摆造型了!耍什么帅啊!”她一把扯下了罗西南迪的墨镜,愤愤扔在了他的书上。
“?!”
“哇?!冷静点啊拉法!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这话是我说才对吧!不听我说话就把我打晕了拐过来的人是谁啊?!”
“打晕你是我的不对——可我要是不这么做,你绝对不会跟我走的吧?”
“那当然了啊?!留着我继续在家族里面,多弗朗明哥说不定还不会怀疑你,现在这个状况,怎么看都危险了吧?!”
“我无所谓!但怎么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在多弗身边!太危险了!”
“?!你怎么能把自己的事情说是无所谓啊?!我才不管!我是为了想保护你才——”
“我也是一样的啊!”
“……”
“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不想看到你遭遇危险,我只希望你能够在安全的地方,过普通的生活而已。”
“……在做完想做的事情之前,我不会变回普通人的。”眼看罗西南迪和她一样,没有半点要退让的意思,她只好叹了口气,“你跟战国先生怎么说明的?”
“……说我跟你都想休息一段时间。”
“连着我一起?战国先生竟然同意了?”
“这次任务全权都交给了我,战国先生说按照我想做的去做就好——而且他也很担心你的安全。”
“……战国先生也太宠孩子了吧……”
“你们两个,从刚才开始就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被绑在桅杆上的罗眉头紧皱,打量着她跟罗西南迪,眼中只有怀疑,“你这家伙不是应该超讨厌柯拉松的吗?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普通朋友。”她一本正经地道。
“……”
“少骗我了!”
“好吧。那就兄妹?”
“……”
“什么叫‘那就’啊?!拉法!你这家伙也太随便了吧?!是把我当傻瓜吗!”
*
“罗,你肚子饿不饿?要吃什么吗?还是想吃冰淇淋之类的?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不需要!滚一边去啊你!”
感觉到她凑了过来,罗偏过头去抹着眼泪,不论如何都不想被她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
两人身后响起的是源源不断的爆炸声与惨叫,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罗西南迪气得在炸医院了。
这个男人在碰上自己重要的人受到伤害时,反应真是过激得可以。
“……”
别哭啦,你会治好的,会没事的,还有柯拉松陪你呢——她能想到的所有安慰罗的话语在此时此刻都显得过于随便,想着他小小年纪就已经遭遇过的种种、因为身上的白斑就被歧视过的刚才,她最终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连一句能用这副身体所遭遇过的一样被背叛、被迫害的“奥哈拉幸存者”的事情,一旦想要说出口,似乎都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毕竟,哪怕过去的遭遇再怎么相像,他们终究都是不同的个体。
她只能干担心的视线过于明显,抱着膝盖的罗抬起了头,瞄了她一眼,吸了吸鼻子道:“好恶心。”
“恶心?!你是觉得恶心想吐吗?!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我是说你好恶心。”
“?!”
原来不是指觉得恶心想吐,而是对自己的暴言,这让拉法又是一个震惊。
“而且你问我哪里不舒服有什么用啊?就你能派上什么用场吗?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知道,你和柯拉松加起来都还没我一半的医学知识多。”
罗从小就在医学世家的熏陶里长大,来了家族之后又因为天赋过人而被多弗朗明哥他们塞了不少医学书籍进行“精英教育”,小小年纪医学知识就已经超越了常人,会这么说也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