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退。”

柳皙星的态度坚决。

“等我们在一起了，那些东西都是你的玩具了。”

蓝芷：“……”

她原本想就当没听到，但可能是今天见到了柳皙星“故作深情”的一面，说话也有底气了，放肆了一些。

“你是想用这些来贿赂我？”

柳皙星笑笑：“你会接受吗？”

蓝芷哼了一声：“你最早转给我的十万块钱，我当时还忐忑地想你不会是想包养我吧？那数字当成是定金都远远不够。”

柳皙星笑了一声：“是吗？那需要多少？我觉得我负担得起。”

他顿了顿，开口道：“不过如果我们的关系在你看来是包养，在我看来可是正常恋爱哦，你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那就更高了。”

蓝芷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心情越来越放松了，“大学的时候有个大叔，提出一年给我一百万呢，我都没答应。”

她的语气故意带着调笑，显然是还沉浸在玩笑的氛围中。

但柳皙星没有开口搭腔，蓝芷有一点奇怪。

扭过头看向他，看到了他紧绷的下巴，他看起来很生气，浑身散发着寒气，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冰冷。

“是谁？”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演戏。

蓝芷有一点懵，不知道他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但开口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怕惹毛了他，常识告诉她，不要惹手握方向盘的人生气。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名字我都不知道，不熟。”

柳皙星目视前方，还是那样冰冷的语气，问她：“你怎么会认识那种人？”

“大学社团活动，在校外吃饭，隔壁包间帮我们买了单，然后要了我的联系方式，当时钱又退不回去，同学都起哄，我想着不能下对方的面子，就加了，后来聊过两回。”

柳皙星舌头顶了下脸颊，咬紧牙根，一脸不爽。

“后来呢？你们见过几次？”

蓝芷很想说这跟你有关系吗？但看了看他的手，还是决定尊重常识。

“见过一次，其实他人还不错。”

“什么？”柳皙星单手握着方向盘，音量骤然提高，把蓝芷吓了一跳。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连忙解释，生怕晚了一秒：“我是说，那次见面，他请我喝咖啡来着，给我报价，然后跟我说了他有老婆，有孩子，还介绍了自己的工作，专业相关什么的。他完全可以跟其他人一样骗我吧，但他没有，虽然我当时很生气，后面还是有点感谢他的。”

“怎么？如果他骗你，那种货色，你会上当？”

“现在肯定不会了呀，但当时，我比你现在的年纪还要小，说不好啊。”

柳皙星一脸烦躁，松了松领口，蓝芷一直小心地看着他的手。

“他长得怎么样？”

“……忘记了。”

柳皙星嗤了一声：“那就是不怎么样。”

蓝芷撇了撇嘴，不打算反驳他。

印象中，那个男人确实长相一般，如果很帅，她现在应该还会记得。

就算不记得长相，也会记得很帅。

柳皙星叹了口气：“那种人渣如果欺骗你，你都愿意给个机会，为什么这么看不上我？”

蓝芷没说话。

柳皙星问她：“难道就因为我是艺人？”

“也不是……吧。”蓝芷想了一下：“我也说不好，感觉很微妙，不太真实。”

柳皙星不再说话，蓝芷也不开口了。

车里的暖气让她有些昏昏欲睡，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发现车子好像停下来了，猛地睁开眼，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

揉了揉眼睛，发现柳皙星坐在旁边看手机，一脸严峻。

“你怎么不叫我？”

柳皙星把手机收起来看向她，眼神瞬间变得柔和：“我看你睡得挺熟。”

蓝芷怔了怔。

车里的空间就这么大，柳皙星的眼神变化，她看得清清楚楚。

讲道理，结合今天发生的一切，她发现自己可能，大概，或许，有一点点心动了，可能，大概，或许，不止一点点。

“怎么了？”柳皙星偏着脑袋看她。

蓝芷摇头：“我走了，你快回家吧。”

她低头想要解开安全带，柳皙星快她一步，蓝芷呆在原位，柳皙星完成了以后，对她微笑：“有始有终，解铃还须系铃人。”

蓝芷撇了下嘴角：“歪理。”

柳皙星并不介意，一直保持微笑。

蓝芷下车，行走的一路上都在回想那一瞬间柳皙星的眼神变化。

短时间内很难忘记。

是演出来的吗？

不太像……很真实。

是演出来的吧？

别忘了他的职业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