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悦渠隐约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睁开眼睛,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热,头疼。”
“再喝点水。”凌言书拿过床头的水送到她唇边,司悦渠喝了一大口水,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竟然黑了下来,她这是差不多睡了一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四点。”凌言书把手贴在她脸上,“司盼壹给我打电话,我就回来了。”
“她呢?”竟然给凌言书打电话,那就是没在和司盼柒通话,担忧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很容易出事。”说着,就要起来。
凌言书按住她:“司盼柒把她接走了,明天再送回来。”
她已经完全可以确定,除了宋轻晚之外,司盼壹是她最在乎的人,还好两个都是她的亲人。
听到她的话,司悦渠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她拿过手机,没有刻意回避凌言书,开始发消息,看着那边的回复,她才松了口气,蹭了蹭凌言书的手。
“自我记事起,她就对我很排斥,我以为她很讨厌我,直到有一天我被司盼山撞倒,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半个月后司盼山就被她打了,最后是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
“当时我还暗自庆幸是他倒霉,后来她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家里的人都被她攻击过,就连司盼柒都不能幸免,所以没有人会怀疑,怀疑也没用,她是真的发病了。”
“我为什么会怀疑她不讨厌我呢,大抵是因为她在神志不清时还记得要让我保护好自己。”
“一开始司盼柒让我照顾她,我打心底里抗拒,对她的愧疚,对司盼柒的厌恶,让我不想接触她,后来猜到了其中的隐秘,在我心里她已经是我的姐姐了。”
“但是我怕她不喜欢,便只会藏在心里,今天她让我叫她姐,我真的很开心。”
“我希望她能好好活着,活的开心一点。”司悦渠直直的对上凌言书的双眸。
“她唯一的期盼就是祁慕壹,幻想中的人怎么会出现,就算同名同姓也不是她心中的那人。”
“那天我说我听过祁慕壹的名字不是随便说的,我是真的听过。”凌言书想了好久,才隐约有点印象,所以她才会坚定的告诉司盼壹让她再等一等。
“我有一个秘密,等过段时间再告诉姐姐。”
“好。”司悦渠轻声应着,似是真的不在意她口中的秘密,“也许就是同名同姓而已。”
幻想中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只是无望的期待罢了,司盼壹又何尝不懂,却也为了一个无望的期盼,日复一日的坚持,她给自己留了希望,也给在乎她的人留了希望。
“她会来的,为她而来。”
司悦渠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坚定,只当凌言书是像她哄骗司盼壹一样,在哄骗她,没有回她,用了的眨了几下眼睛,缓解眼睛的干涩。
突兀的响声自肚子传出,她下意识的捂住肚子,窘迫的将头埋在被子里,闷闷的道:“我今天只吃了早餐,现在饿了,要吃晚饭。”
凌言书强忍着笑意下床:“我去做,姐姐再躺一会。”
“嗯,快去吧。”司悦渠听到关门声,慢吞吞的抬起脑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肚子,“丢人。”
一个小时后,她被凌言书从床上捞起来,不满的小小的抗拒了一下,就眼睁睁的看着凌言书放开她转身走出房间。
朦胧的睡意当即退去,她坐了起来,直直的看向紧闭的房门,是她太放肆,凌言书对她没了耐心?
未来得及细想,便已经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刚要行动,房门被推开,就见凌言书端着托盘走过来,嗓音柔和:“姐姐别动,我们就在这吃。”
“嗯。”司悦渠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看向凌言书的眼神越发复杂,她不愿去面对刚刚那一瞬间的心慌,是因为什么,只当它不存在。
“姐姐有力气吗?”凌言书坐在床边问她,此时她的眼镜已经摘了下去,司悦渠可以清晰的看在她眼里的期待,缓缓摇头,“没有。”
果然她的话一出,凌言书的眼睛很亮,迫不及待的挺了挺腰板:“姐姐等着吃就好,其他的我来。”
“好。”
凌言书没有照顾过人,而且需要她的是司悦渠,这让她格外谨慎,专注的好像在做一场不能失误的实验,看的司悦渠心里发软。
饭后凌言书更是自告奋勇的抱她进浴缸,嘱咐了一遍又一遍,可以随时叫她。
司悦渠闭着眼睛享受着此刻的舒适,四肢的酸痛也减轻不少,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凌言书看向她时的模样,无疑是喜欢她的,是喜欢她的凌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