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在司盼柒的指尖转动,从小到大所接触的人,即便性格有异,但都是有着良好教养的人,偏偏出了个凌言书,口无遮拦,不知进退的疯狗,比司盼壹还要难缠:“你到底想怎么样?”
送凌言书去精神病院,没准比司盼壹病的还重,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她没有权利干预凌家的事,凌家更不会让自己家里出一个精神病。
“奋发图强,努力工作,不应该吗?”凌言书平静的反问,看着画本上的画像,眸中渐渐被暖意填满,“总不能只有虚名,我也要做出一番业绩来。”
“适可而止。”刚刚得了凌家的回复,就四个字“无能为力”,她感觉自己被凌家耍了,她知道会一致对外,可就不想想后果吗?
这样做会得罪多少人,凌家怎会想不到,却纵容凌言书闹,看来凌言书在凌家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重。
“你管不着。”凌言书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拿起一旁的本子翻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欺负过司悦渠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司悦渠没有能力去动摇,不代表她不能。
她估摸着时间,带着早餐去医院,刚走出电梯没几步,就看到从病房出来的司悦渠,状态似是比昨天好。
司悦渠快步走过去,要去接她手里的两个保温盒,被躲了一下,只接过来一个:“麻烦小言总了。”
“不麻烦。”
“小言总昨晚没睡好?”
“姐姐不在身边,我会失眠。”凌言书叹了口气,模样很是可怜,见司悦渠发愣,捏了一把她的脸,牵住她的手走到病房门口,将手里的保温盒交给她,“进去吧。”
司悦渠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辨别她话里的真伪:“你也进来。”
先抛开凌言书的身份不谈,就说她昨天送自己来,今天又一大早的来送早餐,还不让进病房,属实说不过去。
凌言书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唇瓣微张,看的司悦渠勾起唇角,将一个保温盒塞到她手里,牵着她的手进去,自顾自的将保温盒打开,一一放好。
“阿姨好。”凌言书第一次正式见司悦渠的母亲,心里止不住的紧张,在宋轻晚看过来时,她直接鞠了一躬。
把宋轻晚吓一跳,她局促的攥着被子,轻声回道:“小言总好。”
凌言书耳尖泛红,摇了摇头:“阿姨叫我言书就好。”
之后就相对无言,司悦渠强忍着笑把筷子递给两人:“吃吧。”
“好。”
“嗯。”
宋轻晚最先放下筷子,凌言书到是陪着司悦渠吃到最后,期间多次与宋轻晚的目光对上,两人都以微笑回应。
司悦渠去洗保温盒的时候,凌言书再一次对上宋轻晚的眼睛,她连忙压低声音道:“阿姨放心,我绝对没有欺负姐姐。”
想到初进司家的第一晚,她的声音弱了下来,她只“欺负”了一次。
宋轻晚察觉到她的视线下移,似是落在她的手上,她不着痕迹的将手缩进被子里:“麻烦言书了。”
“不麻烦。”凌言书自是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听到后面的声音,她起身告辞,司悦渠出来送她,“和阿姨一起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
司悦渠回到病房,宋轻晚低叹一声:“进退有度,温和有礼,看着像是个好孩子。”见自家女儿一脸为难,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语气怅然,“可告诉她今天是你的生日?”
“没有。”司悦渠摇头,低声呢喃,“就算我不说,她也会知道。”
“也是。”宋轻晚能看出些苗头,可她便是识人不清,如今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凌家的电话,凌言书一概不接,直接去了凌老夫人的住处:“奶奶。”
“有不少人告到我这里来。”凌老夫人看着两张电话卡摆在面前,止住了要出口的话,见她面容冷冽,明显不愿意听,她也知说了也没用,将一旁的纸推在她面前,“走吧。”
“多谢奶奶成全。”凌言书看着上面的字,满意的笑了。
“家里的人,我已经敲打过,若是实在过分,你也不必顾忌。”
“好。”凌言书离开别墅,去了她一个月前开的公司,出来时身后背了一个背包,看了眼黑下来的天,去买了一些营养品和水果,还有花。
早上空手进病房,已经是失礼,现在可不能在空手去。
半个小时后,敲响病房的门,司悦渠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她的笑颜,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
凌言书一手拿着一束花,先弯腰递给宋轻晚:“祝阿姨早日康复。”
“言书有心了。”
凌言书笑了笑,将另一束花递给司悦渠:“姐姐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