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绡云收到这条消息时,正陪着蒋轩晨在医院里打吊瓶,看到信息里的内容,微微不解。
“听公司的人说,贺弦被人带走了,他是得罪了什么人吗,这样会不会连累公司啊?”
蒋轩晨也正在看何锦关发来的关于贺弦的信息,听到骆绡云的话,单手收回手机。
“公司这边肯定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受影响,也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理由请他离开公司。”
骆绡云歪头道:“听雨彤说,带走他的人是付助理,而这付助理又是董事会的人,难不成是上面的人想替董事长管教他?”
蒋轩晨失笑,对她竖起大拇指:“你这么说也对。”
毕竟这里面有些关系,她也不是很清楚。
“啊,难不成还真有人能管他?”
蒋轩晨淡笑不语,给何锦关那边回了条信息,便收好手机,盯着头顶上的吊瓶。
贺弦跟着付镜一起来到曹志华办公室,在跨进门槛的一瞬,只觉有股凉意从背脊窜起,直逼他的天灵盖,整个人晃晃悠悠的。
看了眼正在窗边给花草浇水的曹志华,他立马心虚地收回视线。
付镜:“老板,二公子带来了。”
曹志华浇水的动作一顿,转身看了过来,见人正垂着眉不敢与他直视,将水壶搁置到旁边的置物架上,朝付镜几人点头。
付镜心领神会地,点头带着几人离开。
房间里恢复宁静,两人都不说话,最终还是贺弦耐不住这种无声的凌迟,率先开口。
“曹叔,不知道你让我来有什么事?”
曹志华移步到椅子里坐下,低沉着嗓音问他:“知道你最近都干了什么事吗?”
贺弦当即把压在心里的不满吐了出来:“我能干什么,干什么工作不都是你一早安排好的,你说说我干了什么?”
曹志华搁办公桌上的手忽然间紧捏成拳,直接拍桌而起,提高了嗓音。
“你很了不起啊,来公司不久就已经学会了行贿和受贿,还胆大包天的挪用公款,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贺弦缩了缩身子,反问:“能有什么后果?不过就是把我赶出公司而已,这不一直是姓蒋的计划?”
曹志华恨铁不成钢:“他会亲自把送进去。”
贺弦愣怔两秒,随及像听到什么荒唐笑话一般:“哈哈哈,你是在逗我笑吧,他?他凭什么?换句话说,这公司也有我的一份,我不就是提前用自己的钱吗,这也有错?”
曹志华只默默凝视他,什么话都没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弦瞥了眼他,继续道来:“再说了,若不是你找我妈停掉了我的卡,我也不至于去用公司的钱,就上班的那点破工资哪够我零花。”
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于他身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乱停别人的卡。
曹志华默默在心中盘算半晌,才无可奈何道:“公司里你闯下的货我会替你解决。”
贺弦喜出望外:“真的吗,曹叔,那太谢谢你了!”
曹志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贺弦跟前:“把这钱收下,从今天起,你也不必再来公司了,在家老实待着。”
“啥?”贺弦手才刚碰到卡,立即收起笑容,“为什么不让我来公司了,我觉得在公司挺好的,而且那工作也不错。”
是不错,再待下去兴许自己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
曹志华神情严肃:“我再说一次,拿着钱,立即离开公司,否则这钱你也别想要了。”
贺弦从来不会跟钱过不去,忙拿起银行卡,对曹志华愤愤道:“离开就离开,反正有钱了。”
只是,往后没了工作的借口,又会被他妈时刻监督着,好烦。
望着被贺弦关上的办公室门半晌,曹志华久久回不过神来,只觉上天待他实在太不公平。
付镜火急火燎推开办公室门进来,顾不得曹志华的落寞:“老板,丰南那边出事了。”
急迫的声音终于拉回曹志华的些许思绪:“孙驰敬被他们送进去了?这一早就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有什么意外的?”
付镜:“我表弟被带去问话了。”
犹如一盆凉水,把曹志华的一身浇得凉透了。
沉默好半晌,才发出冷冰冰的笑声:“还真是低估了姓蒋的行事风格,跟他那死去的老东西一样,不留半点活路。”
付镜继续道:“银行那边的人传来话,只怕我表弟往后没办法继续待在里面了,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重创。”
“砰!”
曹志华将秘书才给他新买的茶杯扔到地上,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示意付镜出去,他现在只想静静。
——
说好再也不会来蒋轩晨家,何锦关还是违背承诺来了,谁让人受伤了,被女朋友严令在家休息,有些事又不方便在电话里说,只能来家里了。
“老头子那边可能不好过,开销那么大,资金链也被我们斩断,你觉得接下来他会干什么?”
蒋轩晨手里端着骆绡云给他泡的菊花茶,这是她担心他上火特地泡的。
“贺弦已经被他勒令回家,除了折腾运输部,你觉得他接下来会干什么?”
何锦关顺着他的话理清思路,嘴角弯起,朝他竖起大拇指。
“果然还是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