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座落在树木环绕的疗养院,夏日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撒在外面银灰色的墙上,跟镶嵌上装饰物一般泛着微光。
灯光炽亮的大厅里,前台的两名工作人员正在整理着入住人员的资料,被大门口走进来的两名男人拐跑了视线。
见两人都不来登记,其中一人直接走过去询问:“先生,我们这边有规定,探望需要登记,烦请去那边登记一下。”
当中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直接将工作人员推到一旁:“给老子走开,就算登记了你们也不会让老子见人的。”
另一名工作人员过来扶住差点摔倒的人,壮着胆子提醒:“两位先生,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否则我就叫保安来了。”
男人丝毫不畏惧两名工作人员,怒吼道:“叫啊,你最好快点叫,看他们敢不敢听你们的话。”
孙驰敬拉拉身边人的T恤下摆,示意他办正事要紧,别跟无关紧要的人多废话。
工作人员见势不妙,朝其中一人示意,对方立即拿着手机去了隐匿处打电话。
葛城凡正跟贺弦在本市的高档会所里,看着他叫上一群狐朋狗友在包厢里打牌,身边围着一群女人,不是捏捏这就是摸摸那,满屋子靡丽气息,让他头痛不已。
“哎,城哥,你一人坐那边是不是太无聊了,要不要兄弟几人给你也叫一个来解闷。”那人说完,还在身旁美女的胸口吧唧一口。
葛城凡敬谢不敏:“你说笑了,能跟在贺总身边已经是我荣幸,我也很知足,你们尽管玩你们的,我看着贺总出牌挺有趣的。”
这时,贺弦的上家打出一章八万,他直接把牌捡了过来。
“胡了,哈哈哈。”
那人:“靠!你今晚是坐在财神爷手心吗,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贺弦朝在桌的人笑笑,指指点点道:“嚯,平日里那都是我在让着你们,不跟你们计较,今天我可不会手软了,毕竟……”他看眼身旁的葛城凡,“这哥可不就是我的财神爷吗,所以,你们少在这里给我打他的主意。”
众人只得自认倒霉,怎么也没学着他专程找个人来充充场子。
葛城凡笑不由心:“贺总你开心就好。”
贺弦拍拍他的肩:“放心待在这儿,一会儿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贺总。”
这话刚说完,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码,可他却皱起了眉头。
“谁啊,这么多事儿?”贺弦说着把脑袋凑过来,瞧见一串数字便没放在心里。
葛城凡拿了电话去外面接,听到那边急促又紧张的声音,他立即道:“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看了眼旁边的包厢,他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搭乘电梯出了会所。
疗养院里,小胡扶着葛母从花园那边回来,两人有说有笑,丝毫没注意到就在刚才有两个男人从走廊经过。
只见楼层里的病人都紧张兮兮地探头张望,也跟着好奇起来。
小胡拉住她照看的另一位病人问:“阿姨,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不在房间里,跑到走廊里来了?”
阿姨:“不知从哪里来了两个男人,哎哟,那样子可凶了,每个房间都推开门到处查看,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一点也不懂礼貌。”
小胡正要问什么人,身旁的葛母先她一步看见了从一间病房里走出来孙驰敬,吓得她忙拉着小胡躲进拐角。
小胡的手腕被她紧紧攥着,还微微发抖,见她眼睛一直盯着走廊里的两人,直至那两人又进了一间病房,才微微松了口气。
小胡:“阿姨,你认识他们吗?”
刚才葛母见到那两人紧张的神情,她看得清清楚楚。
葛母自然知道这两人是来找她干什么的,她紧张得手心冰凉,葛城凡不在身边,她只能孤注一掷,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小胡身上。
“小胡,你帮帮阿姨,你帮帮阿姨。”她晃着小胡的手臂,急促地请求。
小胡极力保持着冷静:“阿姨,你慢慢说,告诉我是什么事。”
葛母定了定心神:“我病房的床头柜里,有个红布包着的东西,你把它拿出来,除了小城不要交给任何人。”
小胡怔怔点头:“好,我这就去拿。”
她往走廊看了眼,见那两人又往下一间病房走去,看样子不找到人誓不罢休,不能把葛母一人留在这里。
“阿姨,你先跟我来。”
葛母被她搀扶着往后面花园走,经过水井房时,小胡管不了那么多,示意她进去避一避。
把葛母安置好后,小胡径直往她的房间去,关上房门,打开床头柜,按葛母说的在最底层找到了那个被红布包着的手机。
她刚把手机藏进工作服内袋里,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孙驰敬跟身边的人走了进来,她下意识倒吸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孙驰敬凶神恶煞地瞧着她。
小胡极力保持着镇定,拿出她的专业素养来:“查、查房啊。”
孙驰敬慢慢走到小胡身旁,仔细审视着她:“查房还关门?”
小胡好歹在这里工作了几年,具备一定的护理知识,面对刁钻的提问一点也不怯场:“随手关病房门是我们的工作习惯,请问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不知道在这里随便出入病房会打扰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