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夫妻俩才把她摁在沙发里问缘由。
江芳秋:“骆骆,告诉妈妈,你跟阿铭怎么了?”
去年过年骆绡云带赵铭回家时,他向夫妻俩说过自己老家在哪,而今天骆绡云打电话来向她们求助,发的定位恰好是赵铭的老家。
以她过来人的经验,肯定两人出了什么问题。
骆君晖:“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骆绡云迷茫的看着夫妻两人,缓了几秒才开口,嗓子沙哑得跟被没打磨的粗木料似的。
“我、我们分手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她抬起手背擦掉。
江芳秋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好不容易松懈的神经又在这一刻紧绷起来。
骆君晖:“是不是他家里的人合起伙来欺负你了?如果是这样,我倒觉得分了更好,省得以后你受委屈。”
骆绡云摇摇头,边擦眼泪边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父母。
“爸爸,妈妈,我真的不喜欢结婚过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只要一想到跟他结婚后就得听他们安排在家相夫教子,我就感觉自己的生活看不见未来,前面充满了一片黑暗,我好怕。”
看着女儿那诚惶诚恐的模样,江芳秋脸上也爬起一丝愠怒:“没想到他们家人的思想那么顽固,谁说女人结婚后就一定要在家相夫教子,你爸当年就没这么要求过我,让我想干啥就干啥。”
骆君晖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那家人简直是在胡闹!骆骆,爸爸支持你的想法,咱们生活在这世上就是要过得开开心心,何况你坚持努力工作更没错,凭自己的能力谋生的人,无论走到哪腰板儿都能挺得比手心向上的人笔直多了。”
江芳秋叹息一声,将骆绡云耳边的一缕碎发捋至耳后:“妈妈知道你现在心里难过,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生活中少了一个人,但是伤口总会有结痂的那天。”
“你现在看清阿铭的真面目也不晚,跟他分开了也好。现在回家了先好好休息几天,什么都不要去想,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
被父母轮番安慰一通,骆绡云心里压着的石板轻了不少。
她扑进江芳秋的怀里:“谢谢妈妈!谢谢爸爸!”
江芳秋给她顺背:“跟爸爸妈妈还客气什么?”
——
何锦关风风火火推开蒋轩晨的办公室,见他还坐在大班桌后,大大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您老还在办公室。”
蒋轩晨淡漠睨他一眼,仿佛在责问他,自己不在办公室还能在哪儿?
何锦关跟抓住人把柄似的,欠嗖嗖一笑:“别这副表情了,我都已经知道,你今晚已经准备去卢市了,还什么拜访客户,理由找得挺合情合理,结果把公司的活都扔给我一个人干。”
蒋轩晨:“你有意见?”
何锦关欠欠一笑:“不敢,但是吧……”
“说。”
“陈渊今晚八点落地安阳市,你不打算亲自去迎接他会不会太不顾忌兄弟情谊了?”
蒋轩晨顿住正在签文件的手,陷入沉思中。
何锦关:“人家重情重义,你一开口就特意辞掉那边的工作回国来,不带半点含糊,哪怕再是兄弟,也得有所表示不是?”
蒋轩晨搁下手里的笔,这是妥协了:“通知申以盟那边,今晚来安阳市。”
何锦关扬眉:“好嘞,你放心,给他订票的时候我会顺便帮你改签,耽误不了你的正事。”
蒋轩晨瞪了他一眼:“丰南市那边情况如何?”
“我办事还能有意外?”他继续补充,“已经安置妥当,也让两人见过面,我想,他已经完全倒戈到我们这边了,对于后续的推进的计划是大有益处,接下来你准备对谁动手?”
蒋轩里伸手随意拨弄了下桌面上的一盆绿植:“谁在给孙驰敬提供资金,这背后的人查出来了吗?他一个开小超市的,上哪儿能弄到资金?”
何锦关顺着他的话思索几秒,有点没听明白:“你怀疑这其中还有人在给他们牵线?”
“那人手底下有诸多关系需要打点,若没有大笔资金,如何周转过来?”
“也是,照你这么说,这个中间人极有可能跟金融沾边?”
蒋轩晨拿起桌面上的水笔,在空白纸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递给何锦关。
“查下他的亲属关系。”他给出提示,“那些民间借贷以及小金融机构没法给他周转,市面上常见的那几家银行嫌疑最大。”
何锦关看着名字,脑子里断掉的线仿佛突然间自动连接一般,思绪豁然,朝蒋轩晨竖起大拇指。
“果然还是你厉害,差点把这人忘了。”
何锦关离开办公室,蒋轩晨望向窗外回暖的天气,心里抑制不住腹诽起某人没心没肺,回家后都不知道问问他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