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骆,我得去趟卫生间,刚才快递员打电话,我有个快递在楼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取回来?”杜雨彤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对骆绡云说着。
骆绡云没有半点迟疑:“好,你昨天吃什么了,才上班不到一小时,就去过好几趟了?”
杜雨彤:“可能是吃的生冷过多,刺激了肠胃。”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这么拉下去可不行,别把身体拖坏了。”
杜雨彤正要说话,肚子又传来一阵绞痛,让她匆忙对骆绡云挥了挥手,直直往卫生间跑去。
骆绡云笑笑,往楼下去了。
快递小哥正靠在小三轮边整理着包裹,骆绡云报了杜雨彤的名字,签收了她的快递,转身就往楼上走。
快到公司门口时,好巧不巧,竟与葛城凡迎面对上,他正接着电话从里面出来。
对方看了她一眼,本来还想对电话那端说点什么,结果沉默的从身边走过。
拉开几步距离后,骆绡云才在原地停下,扭头看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直至快速走出公司大门口,才听见他发出的愤怒语气。
葛城凡:“不管这是不是领导安排的,最近姓蒋的已经查到我头上来了,其他几人已经被他清除,你能保证我下次还这么走运,不被他直接清除?”
骆绡云听得震惊不已,若不是手里还抱着杜雨彤的快递,真想脑门一热跟去那人身后,看他能不能说出更多有多的信息。
此刻她不得不佩服蒋轩晨的足智多谋,似乎早已经把一切事都看清楚,正在见招拆招。
总经办这边,何锦关拿着刚得到的第一手资料,直奔蒋轩晨办公室。
“上一次查到葛城凡坐的那辆外地车时,你不是让我留意下他过往的生活,你可真是料事如神,现在终于有了眉目。”
他将手机递给蒋轩晨,屏幕上是个四十多岁男人的照片。
蒋轩晨:“这人跟他有关系?”
何锦关点头:“他叫孙驰敬,我们查到五年前葛城凡从他那里借了两百万,且还不止借钱给他一人,借给其他人的数目也不小,有一个月就借出了近千万的记录。一家小早餐店的老板,哪怕他业务再好,也做不到一个月进账上千万的业务吧?”
蒋轩晨联系之前对葛城凡的背调,毫不犹豫回答:“所以葛城凡是从他那里借钱还了赌债,而孙驰敬是个放高利贷的?”
“没错,”何锦关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葛城凡家境一般,又是家里独子,父母对他这个老来子很溺爱。从小到大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若有人胆敢动他,葛家二老会立即出面替他讨回公道。直到五年前,葛城凡因为欠下赌债,债主上门逼着二老还债,二老才幡然醒悟自己以往溺爱孩子的过错,老头子气得突发脑溢血,到医院没几天就过逝了,葛母被刺激得精神失常,到现在还得人看护才行。”
蒋轩晨微转过身子,仰望着何锦关,淡淡得出结论:“这就是葛城凡为何要急着捞钱的原因,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何锦关站直身子:“完全正确,孙驰敬以看护葛母为由,把她常年栓在身边,以此来掣肘葛城凡,好在葛城凡还没到良知散尽的情况,有这么大个把柄在人手里,顶着巨大的风险也要求出他老娘。”
蒋轩晨把手机还给他:“查一下,葛城凡是怎么进公司的。”
何锦关坦然一笑:“猜到你肯定要这么问,来之前我就查过HR的系统,那边显示人家是走正规程序进的公司,排除了我们认为公司里有人给他引路的猜测。”
“若明面上就给人留下把柄,你认为对方布的局又能走多远?”
“先别着急,葛城凡虽被我们以失职警告过,但以他想尽快把葛母捞回来的决心,我想他近期是不会甘守本份的,哪怕他自己想,可只要他上面的人稍加利益鼓动或是威胁,他铁定把持不住。”
蒋轩晨略一思索,眉梢上扬的看向何锦关:“若不懂得悬崖勒马,只能自作自受。”
何锦关接收到他的信息,了然点头。
——
下午下班,赵铭又恢复成来接女朋友的十全好男友,看着骆绡云从公司出来,他笑脸相迎。
“是不是等我很久了?”骆绡云朝他笑笑。
赵铭自然牵起她的手,往车旁走:“等你,再久都值得。”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听恭维的话,骆绡云也不例外,她当场被逗笑。
“你最近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吃了糖,突然变得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了。”
在这交谈的瞬间,两人手牵手已经来到车旁,赵铭倏地转过身来,握着骆绡云的手把玩。
“是吗?”他反问,随及用炽热的眼神看着她。
骆绡云点点头,下一秒,比她高半个头的男人,作势就要吻下来,她陡然清醒此刻两人还在大马路上,微微偏头,下意识抬手挡住赵铭的唇,示意他注意场合。
也就是这一偏头,一抹颀长的黑色身影自她身边经过。
哪怕只是眼角余光扫到身影,凭着仅有的记忆,骆绡云也能断定那人就是蒋轩晨,扭头望去,蒋轩晨挺拨的背影已经离她越来越远,随及坐进马路边的一辆车里,绝尘而去。
赵铭看出了她的异常,问:“认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