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安死后的第一个夜里,莫以忱坐在院子外没披外套,也不管今夜有多冷,就像那天夜里等待沈砚安回家一样,仿佛今天依旧能等到。
那股错觉将他吞噬,怀中抱着沈砚安的衣物,贪婪的闻着他残留的气息,想要找到沈砚安在自己身边的熟悉感。
鼻子却越发的酸,眼眶涨的泪水涌出,啪嗒啪嗒掉落在信纸上,字迹被泪水晕染开。
他慌忙的抹掉泪水,想要看清信上的内容,越是急就越模糊不清,月光朦胧的洒在院子里,勾勒出院子中央模糊的人影轮廓。
那人身姿挺拔,同很多次一样意气风发,温文如玉,就算被泪水模糊了视线,莫以忱依旧能感受到沈砚安在对自己笑。
他跪在地上,信纸被紧紧捂在胸口,喉咙发紧,张口欲言又止,干涩的难以发声。
沈砚安的身影越来越远,他追上去想要抓住幻影,却被石子绊倒,磕磕绊绊边爬边伸手去抓他的衣袖,五指穿透幻影只握住空气……
“沈砚安……沈砚安!”莫以忱紧紧捂着心口的信纸,心痛的大哭大喊着,像是把委屈都诉尽,“别走,留下来,留下来好不好……我什么都不会问,好不好砚安…我真的好想你,不要走……沈砚安!”
“沈砚安……”莫以忱上前奋力一抱却扑了空,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翻身望着沉寂的夜空,泪水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为什么!为什么!”莫以忱捶着地面质问上天,又闭上双眼,他明知道那是幻觉可还是选择欺骗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婆婆,砚安…你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莫以忱抱紧自己,蜷缩在地面上,用力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痛苦道,“我好难受,我的心好痛,砚安……”
等哭够了才拿出沈砚安留下的信,却又一次哭的泣不成声。
阿忱,见字如面,希望你一切安好。请不要为我哭泣,我会心疼,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我所做的这一切。
其实我害怕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敢面对你,甚至害怕你追问,但我们之前好像很默契,我不说,你也不问,就这样了三年。
阿忱,你应该很难受吧,对不起……
你有很多次想问出口却咽回去,我有很多次可以坦白,却闭口不提。我怕你会远离我,害怕我,因为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是南云郡杀人连环案的凶手之一。
我的身世没有多复杂,只是我的父亲喜欢上从商的女子,没得到楚夫人的许可把我生下来,最可笑可悲的是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姊妹,这一切就在我们家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