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面粗糙,手法虽快速利落,但对方应该是想要快速放干体内的血液。大约死了三日。”乔漠翻看祝则的尸体,细致检查一遍只有脖颈上有伤口,“何人敢光天化日将尸体扔在这。”
他将祝则安置好,整理好衣裳这才起身,低眸看着祝则的稚嫩的皮肤,利器一划便会受损,像是蒸好的鸡蛋羹一样脆弱。
此人可真是心狠手辣,甚至胆大妄为,狰狞的伤口他实在想不出有第二人会如此心狠手辣。
不是楚明霁便是尹文柏,这伤口与自己的别无二致,如今颈侧上的疤痕,还未褪去。
江烨华每夜为自己抹都难以消除,幸好他倒也不在意外表如何,只当那是功章。
“这伤口切割面大小与深度和尹文柏别无二致,若是他……”乔漠眼眸转冷嗤笑道,“那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抛尸,便也说的通,毕竟他那么肆无忌惮。”
至于他为何不怀疑楚明霁,自然是因为他站楚明霁会和尹文柏反目成仇。
就算纪丞说的是对的,尹文柏也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楚明霁去做,谁知会捅出多大一个篓子。
再者便是伤口,不管是状态还是深度以及手法和尹文柏如出一辙。
他为了查父母的死,辨别伤口只要见过,如果再次出现复刻手法,他也能够一眼认得,是何人所为,尤其是在伤口痕检上,下了苦功夫。
这并不是他的天赋,没有人生来便会,而是他拼命的苦学钻研才有了这一项技能。
“那他要幼童的血有何用?”周九不解道。
还从未听过幼童的血有何作用,总不能是为了泄愤?
乔漠耸肩摊手道,“不知,或许是犯病了想看他们痛苦的死去,又或者是从小培养的楚明霁不受他控制,便报复在祝则身上。”
这一切皆有可能,他也不知。周九闻言颔首对幼童的血执着寻找真相,苦思冥想。
乔漠走到江烨华身旁,只见对方手里拿着通白的空布,他疑惑道,“这什么?”
“布,装祝则尸体的布。”江烨华将角扯开展示在对方面前,“应当是将祝则包在里面,提着一路走来最后将袋子扔在地上便跑了。”
人群太多,偶然掉了他人只会觉得是有价值的贵重物品,巴不得偷偷捡起来。尹文柏或许便是趁人群混乱,趁机逃跑,更何况祝则的血已放干,包在布里也不会有血渗出,何人能发觉?
“那尹文柏应当没带面具,不知街道上的人是否有看见他。”乔漠道。
江烨华“嗯”了声,若有人看见,顺着行踪找下去,也不是找到对方,还可一举拿下。
“少卿。”乔漠将布叠好,低眸整理道,“你觉得尹文柏是泄愤,还是想要祝则的血?”
等来的不是解释和分析而是一句“不知。”可真是难得,有何事会难得他们的少卿。
乔漠一下便来了玩心,调侃道,“还有难题能把少卿难住呀。”
江烨华闻言轻弹他的额头,淡笑道,“我又不是神通。”
“可在我心里。”乔漠踮脚附耳道,“少卿就是无所不能的。”
江烨华看着他的眼眸带着狡黠的光,他真的好想一直乔漠在自己身边,就这样一直不要走……
他的祈求乔漠听不见,他也不想告诉乔漠给人增加负担,如今这样便知足了。
可真的知足吗?越亲密便越贪心。
乔漠踮脚亲吻他的脸颊,唇角上扬,眼眸明媚动人转身便跑了,不给江烨华反应的机会。
江烨华在原地征了一会才抬手摸在落吻的位置,好似还能感受到那余温和柔软的触碰,乔漠的一颦一笑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落日余晖洒在乔漠身上,使得他更璀璨夺目让人挪不开眼。乔漠还不自知,自己让江烨华有多着迷,将人狠狠的记在脑海中,怕是这辈子都挥之不去。
纪丞和费四从院子出来伸了个懒腰,可算是将人安抚好,没了轻生的念头。
乔漠将他们的发现与二人说了一通,五人没有任何异议皆同意去询问街道上的摊贩。
但他还是有一些疑惑,“祝则与尹文柏有何关系?血,他要血有何用?”
四人一阵沉默,乔漠只好自己琢磨一通,血有何用?有奇效吗?并未有任何奇效,祝则和尹文柏更无任何关系,他只是一个幼童。
难道是因为对方是幼童便要杀之?那南云郡的所有幼童还能活吗?!
想到今早做那场梦,他又开始心慌,一池子的血……
乔漠跟着他们走,脑中想着事根本没发觉前面的人停下脚步,他又不小心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