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服了,一说到这个他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有时候真想给自己几个嘴巴子好长长记性。他心想道。
“但我更欣赏你了。”祁谨话锋一转说道。
“从前我就觉得你很有意思,现在来看,我的眼光确实不错。”
沈雀还是不敢再说了,挠挠头尴尬一笑,彻底闭嘴。
在到达老宅之前,他不会再说一个字。
车内又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
祁谨口中的老宅跟沈雀想象的不太一样。
四合院,刚进门的时候还有点冷清,但一进房间,人登时就多了起来,餐厅处一张长方形大桌,佣人们一道道上菜,客厅里有人在寒暄,彼此交流着最近的生活,偶尔传出一两句笑声,好不热闹。
沈雀跟着祁谨前后脚进去,刚进门,原先大厅里的人便都投来了目光。
祁谨确实足够夺目,他刚一进场,本来还有些喧闹的厅里登时安静下来。原本正在寒暄的,品尝水果和点心的,百无聊赖刷着手机的,十几双眼睛,都向这边看了过来。
有这么一瞬间,沈雀有种被狼群包围着的危急感。
他下意识地打开自己的脑控领域。
直到祁谨轻轻牵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拢在自己手心里捏了捏,他这才放松下来,把领域又收了回去。
这些人对于祁谨的眼光大多是欣赏,满意。而看到身边的他时,眼神中先是惊讶,然后才是好奇。
但沈雀从他们看向祁谨的眼睛里能读出隐藏在表情之下的忌惮和恐惧。
沈雀直直地对上他们的眼睛。
没有恐惧,没有怯懦,平静到冷漠,中间隔着几米,却仿佛距离了几个光年,无法交流。
来到一个全新的环境,他才是他自己。
还是一个温和的中年男人从二楼走下来,打破了这种沉默。
“小谨。”他朝着祁谨亲切唤道。
“爸。”祁谨笑着道,然后走过去。
沈雀跟在他身后一同过去。
男人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保养得很好,头发依旧浓黑茂密,眼角皱纹不多,衣着得体,连微笑都是矜持优雅的。很难想象他的儿子都已经三十多岁了。
“可算是到了,你父亲还说会不会工作忙就不来了,我说早交代过了应该不会不来,诶,这是——”
他注意到了沈雀,扭头询问祁谨。
“噢,爸,这是沈雀。”祁谨把沈雀介绍给他。
“叔叔好。”沈雀向潭文问好。
潭文看了眼自家儿子,又打量了下面前这个年轻人,看着两人明显搭配的衣着,眼神中多了点什么东西。
他抛了个眼神给祁谨,祁谨故意撇开没理他。他也只能作罢。
“你好。”他回应沈雀道。
“爷爷呢?还在书房练字?”祁谨问道。
“没有,在花园呢,让你来了去找他。”潭文说道。
“好,那我先去了。”祁谨抬腿就要往花园走,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专门叮嘱沈雀。
“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我出来了跟着我,不要乱跑。”
“听到了。”
祁谨转身离开了。潭文看着自家儿子带回来的这个年轻人,拉着他去了人少的地方坐着聊天。
“你叫沈雀?”
“是的,叔叔。”
沈雀坐得有一丝拘谨,毕竟是祁哥的爸爸,紧张是难免的。
“今年多大了?”潭文的眼睛放在沈雀身上,来回打量着问。
“二十二。”沈雀说道。
“噢,才二十二,挺年轻的。”潭文闻言抬头想了想说道。
“二十二,那你今年该毕业了吧?在哪个大学上的呀?”他又问。
沈雀尴尬地笑了笑,“我今年刚考上了圣卢斯特军校,现在在校内特培部就职。”
圣卢斯特军校…那还行。潭文心想道,又继续发问。
“那你跟小谨是……”
“噢,祁哥是我老板,也是我的长期观察员。”沈雀回答道。
“老板?你是脑控师?”潭文问。
沈雀点头。
看潭文的表情还是不太理解,他只好解释道。
“叔叔,是这样的。我十九岁就进入澄励做脑控师了,圣卢斯特军校是今年才考的。”
潭文恍然大悟。
“那你家是哪里的?父母都是什么工作呀?”
“呃,我父母都不在了,不过还有一个妹妹。”
“呀……”潭文的脸上多了些心疼,他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命苦,年纪还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