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这样说道,语气却并不是开玩笑的语气,
“但如果你不把你背地里准备做的那些小动作去掉的话,就不一定了。我不管你们只是因为我觉得你们的行动没什么意思,就像你不会管蚂蚁每天在做什么一样。但蚂蚁要是总在眼前扎堆那也挺烦的,对吧?我对蚂蚁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语毕,也不管安塞尔的回应,拉尔德扶起安塞尔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
“哎~看看,给我们新月教的大干部紧张成什么样了?真是不好意思,你下次注意点不要没事说什么找死的话就好了......那就这样,你可以回去了,记得叫杰夫不用再想那么多法子折磨黑胡子了。”
戴起兜帽,安塞尔恍恍惚惚地走出房间,心跳与隐隐的耳鸣陪伴了他两天两夜,并直到三天之后,他才明白拉尔德离开前笑着说的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新世界马上要热闹起来了。】
3.圣地玛丽乔亚禁止燃放烟花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毫不掩饰自己的存在,眼睛将我带到了玛丽乔亚最为热闹的广场。
天龙人、贵族、富商、奴隶...还有少量的游客。
呀,还有我的信徒啊。
注意到惊恐的人群中射出的狂热目光,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那就算你们好运吧,作为即将到来的“新世界”的内测人员...成为玛丽乔亚的烟花。
展开披风下隐藏的起爆符,我扬起嘴角,轻轻念道,
“神罗天征。”
我以前也见过烟花,但从来没有一个烟花像这次的一样绚丽。
金银珠宝在火焰与高温的轰鸣中同锁链并无两样,融化、爆裂,他们终于同自己引以为傲的财富融为了一体,我听到灵魂钻出皮肉发出幸福的嘶鸣,此起彼伏着,将月光染成炫目的红色。
人群足够密集,很快街道便在美丽的烟火中融为了一体,我想玛丽乔亚的贫富差距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
掐着时间,我在玛丽乔亚的街道间行走着,红色的幕布被我拉扯着从街角蔓延到宫殿、从地面爬升到夜空,直至月亮还差半点悬至天空正中,此地的主人终于派来了他们的眼睛。
“呀~”
七扭八拐的音调一出来,我就知道是哪个家伙——也算不出意料,毕竟三大将里就他的速度最快。
“真是给了我们好大一个惊喜呢,「新月」~是准备彻底撕破脸皮了吗~?”
阴阳遁变化来将光弹转瞬吸收,黑色的物质从我的手掌心钻出,变化成黑色不透光的棒,我看向来人,微笑着回应,
“呀...但我记得撕破脸皮的前提得是对方有脸皮才对吧?就您一个人上来,是觉得我送给玛丽乔亚的烟花太暗了,要加点料吗?”
虽然我不介意让烟花亮一点,但是如果因为一时的贪心错过了真正想要的猎物,那才是可惜。所以我停下脚步,看着明显是匆忙赶来的黄猿。
“真是嘴上不饶人啊...和您教众嘴中的形象不太匹配呢,「新月」教主。”
见我站定,黄猿也没再攻击,站在那里表演橘子说话,
“今天似乎也不是什么节日吧,为什么想要放烟花了?是准备给新月教定制一个节日吗~?”
“定制一个节日?”
我摸摸下巴,思索了一下,笑起来,
“哈哈——也不是不行,不过不是给新月教,而是给新世界。”
为新世界的新世界,为旧世界的新世界。
“如果我能成功的话,今天就叫‘新世界日’好了。虽然离我预想中的差一点,但有大将您们作为见证者...也算够格吧。”
看着远方袭来的冰蓝与赤红,我歪歪头,笑着展开了背后黑色的求道玉,像是展开遮天蔽日的翅膀。
“为新世界的诞生献上礼炮。”
????……
世界内与世界外力量体系的碰撞,武装色变得毫无意义。
与三大将的对决是我上辈子和这辈子以来都最酣畅淋漓的一次,除了实力,也有目标迫近的加成——心脏在胸膛中跳动,我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活过。
岩浆燎上我的皮肉,将他们溶解,但很快又有新的枝丫钻出,反将岩浆吞没。黑色的尖刺贯穿岩浆的主人,溅出鲜艳又滚烫的红色。
月亮啊,回应我的呼唤吧。
吞没岩浆的黑棒燃起高温,轻易地将坚冰溶解,紫色的眼睛将光拉入轮回,骨骼断裂又重组,鲜血一滩又一滩,分不清你我地成为月光的染料,我大笑出声。
我一步步走到今天,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有人能阻止我抵达我要的结局。
皎月升至高顶,视线被鲜血与月光染作一团,我将额前凌乱的碎发随意撸到脑后,一角踏上血染的半肢,在苟活者惊怒的目光中将手中染血的心脏高捧向月亮。
血液顺着重力滴向额头,我流下沸腾的血泪。
我们终将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