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里咕噜骂完一通脏.话,段宁仍觉得不尽兴。
他翻出手机给程濯看了看几小时前还是自己男朋友的那个人,像是在征求他的认可。
程濯余光一瞥,照片里的男人长得非常像网红悲伤蛙。
他忍住笑意,诚恳地点评:“嗯,配不上你。”
“你也觉得是吧!”段宁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牵动伤口,疼得他倒吸好几口凉气。
程濯收起药箱,起身时说:“我要出门了,你是待在这里,还是要跟我一块儿出去?”
段宁哪像个坐得住的人,当即跳了起来说要一同前往。
程濯翻出一顶雷锋帽让他戴上,顺便遮遮脸上的伤。
段宁盯着那团毛茸茸的玩意儿,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在丑陋和吓人之间,无奈还是屈服了。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买完菜原路返回。
在校门口下了公交车,程濯就着最近的烟酒行拎了箱百威,满载而归。
“程小濯,不老实啊!”段宁说:“你居然还学会喝酒了。”
他这是意有所指,记得自己第一次踏足云城请程濯吃饭,他却滴酒未沾。
程濯偏过脑袋扫了一眼,“不是给我的,是我哥喝的。”
他跟段宁解释自己有两个哥哥,今年会来云城陪他过春节。
段宁一听来了兴致,又惊又喜地:“你有哥哥?”
说着忍俊不禁地问起了两位哥哥长什么模样,有没有照片,让他先饱饱眼福也行。
程濯无语至极地看他:“……我哥是直的。”
“直男才好玩嘛!”段宁脸上一扫此前的阴霾,整个人都开朗了起来。
第二天的傍晚,程榆之和严爵驱车来到云大。
按照程濯之前给的住址,两人在宿舍楼外一通好找,终于摸清了他的住所。
临进门前,严爵耳提面命地叮嘱程榆之,无论如何也不能像之前一样,进门就逮着人数落。
程榆之哭笑不得,再三保证绝不会重蹈覆辙,严爵这才放下心。
门铃响起,不多时屋子里传来脚步声。
开门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程榆之脑中警铃大作,厉声张口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段宁语塞半晌没来得及解释,很快程濯就从半开放的厨房里探出脑袋:“哥,这是我朋友,段宁。”
他拍开手里的面团,忙上前介绍:“这两位是我哥,程榆之,严爵。”
待程榆之身上的戾气消散了些,一旁的严爵出声缓解尴尬,“哎呦,我还真是饿了……”
他注意到两人身上系着围裙,炉灶上呜呜地冒着热气,搓了搓手便问:“你们在做什么?”
“揉面团,腌肉酱,包水饺,蒸大肉包。”段宁说着笑了起来。
他显然是看出了程榆之不是个好惹的主,于是主动朝严爵抛出橄榄枝道:“你要一起吗?”
严爵挽起衣袖,作势准备参与其中。
另一头,程濯默不作声地关上玻璃门,把程榆之带到阳台谈心。
“这人只是你朋友——普通朋友?”程榆之开口便是质问。
程濯无奈地叹气,“就、是、普、通、朋、友,哥,你真的误会了……”
也不知道程榆之是真的信了,还是懒得再追究,松口说:“算了,你的事我懒得管。”
程濯好气又好笑地让他省省力气,是不嫌天冷吗……赶紧进屋吧。
兄弟俩斗起嘴来就没个完。
程榆之的老毛病又犯了,再开口免不了一番教导。
“不是‘那种’朋友就行,你自己多注意。”
“私生活方面的事情我不好说,你别不当回事。”
“你要是真想找个人,也得靠谱点……先给我看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