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的斗羊在比赛中逃跑或倒地不起即为落败。两只羊同时倒地的,先站起来一方获胜。战败后被割下羊角的羊即为无角羊。
规则二:每位玩家须至少参赛一次。
规则三:最后一位擂主必须接受一名无角羊玩家的挑战一次。
规则四:游戏主理人将参加此场比赛。
规则五:只有获得除自己绑定羊之外的羊角才可通关。】
“斗羊比赛嘛,不稀罕,不少村子都有这个传统。但你这羊是石羊,怎么斗啊?”金乐儿摊开手。
巨人扬起大手,把一根粗麻缰绳甩向金乐儿:“把缰绳穿过石羊角上的洞,即为【激活】,玩家可以训练斗羊。把羊牵回广场,解下缰绳,即为【回归】,斗羊重新变回石雕。”
“一共9根缰绳。每人一根,只能用于自己绑定的羊。”巨人瞥了一眼白深,“至于你,斗羊都没有,还要缰绳干什么?你,和那个女的,负责把餐具送回来。”
离开之前,又盯着地上的王风连连叹气:“今天没有新餐具可以用……你们要么制造新餐具出来,要么就饿肚子。冬天嘛,草场也很荒芜。”
巨人走远了,金乐儿指指地上的王风:“这NPC有毛病,昨天管收今天甩手。我们先把他埋了吧。”
“这个人,他收回去又用不了。”云真真指着自己的头颅,又作出端碗吃饭的样子。
“唉!做餐具的材料多了,非要用人……那句诗怎么说来着,煮豆燃豆萁……”金乐儿开始寻觅挖坑的地点。
“他可能不只用来做餐具。”云真真双手抱胸。
几名玩家选了一块开满淡紫色小野花的地面,挖起坑来。王制片和大块头两人,拿着缰绳走向石羊广场。
朱柔跪坐在王风旁边,声嘶力竭、痛哭流涕地喊冤。
丁卯敲着笔记本,眼镜反射着智慧光:“理性上讲,放录像这件事,有可能是巨人的诡计。但是呢,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你不如帮忙挖挖坑,别在那里哭了,难听……”
下葬之后,所有玩家都来到广场【激活】了小羊。
云真真刚把缰绳穿过羊角,小花羊就摇摇脑袋、摆摆尾巴,活了过来。
广场顿时化身活羊交易市场:咩咩叫声环绕,白的、黑的、花的小羊拖着圆圆的肥尾巴窜动着。
初中生轻抚纯白色小羊的头,难得露出一抹微笑。老妇人绑定的是只体型中等的黑羊,精神抖擞。
最显眼的是大块头的斗羊。所有羊中,他的羊不仅体型最大,还拥有一对大红色的锋利羊角。走动起来,羊角晃动着,闪着血光。
大块头昂首挺胸,牵着红角羊绕着石羊广场走了几圈,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收获其他玩家的羡慕惊叹,他才心满意足地站在王制片身边,嘲笑起他那只骨瘦嶙峋的黑脸羊。
金乐儿拥有一些钝感力,却也注意到大块头和王制片不怀好意地瞟向云真真和自己这边:“看个屁!”
云真真训练着活泼的小花羊,悄声说:“别理他们。你再给我讲讲还有那些斗羊技巧,刚才说的基本掌握了……”
广场上还剩下孤零零的一只石羊。人群中唯独少了白深一个。他正站在公屏前,对着规则沉思,像一根挺拔的高压电线杆。
他从规则中悟出了什么我没想到的?云真真飞速思索着。
之前,她就从金乐儿那嘴里得知现实中的斗羊规则,与刚公布的规则十分类似。
金乐儿家乡梁山县的斗羊比赛,同样采用一对一车轮战赛制。选手们牵引斗羊一次次以角对撞,直到其中一方的斗羊逃跑,或受伤、战死,才决出胜负。胜者将继续迎接下一只羊的挑战。
最终胜利的斗羊,往往经过多轮鏖战。
不战死誓不休,符合白羊座的特质。
“哎嘿……你别乱跑啊……”王制片大呼小叫着向云真真跑过来,黑脸羊冲在前方,低头摆出一副攻击姿态。
云真真迅速拍拍小花羊的头安抚着,拉紧缰绳带着小花羊向后退去。
王制片显然更加得意,加快进攻步伐,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在春风里悲哀地飘动起来。
“加油,小花!”云真真突然顿住脚步,重重地拍了一下小花羊的肥屁股,收紧缰绳带着小花羊奋力向前冲去。
她懂动量定理。向后退并不是害怕,而是为了更好地加速。
对面的王制片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怔住一秒钟后面目扭曲:“你是什么东西,敢直接跟我斗!看我不割了你的羊角!”
嘭——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两只羊的头部重重撞在一起。
黑脸羊一阵趔趄,后退着倒下了。王制片粗暴地推起它向前拉,然而黑脸羊倔强地对抗缰绳,蹄子死死钉住地面,持续增大向后退的力。
小花羊若无其事地咩咩叫着,吃起云真真手里的青草。
“你……额头青了。”丁卯托着腮看看黑脸羊,又盯着龇牙咧嘴的王制片,“我的推断没错。这个副本里,人和他绑定的羊存在紧密联系。它哪儿有病,你就哪儿有病……”
“你丫才有病!碎嘴娘们儿……”王制片只好牵着一跛一破的黑脸羊,一瘸一瘸地朝大块头走去。
“怎么样,我就说这只羊不错吧!”金乐儿伸手掰开小花羊的嘴,嘿嘿一笑,“斗羊啊,得通过齿领看年龄。多吃了几年草,怎么都比没经验的愣头青厉害!你也真灵,这么快就学会了要领,可以回我们村儿参加斗羊比赛了……”
“赢了给多少钱?”云真真皱眉揉着微痛的头部。
金乐儿: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去啊?
“你看那边!”云真真揉头的手停下来,指向孤零零的石羊。
大块头此时正跨坐在石羊背上,双手紧紧抓着羊角左摇右扭。
像个幼儿园的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