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此前便写过如此相同的信?”
她猛然出声打断,那人愣了愣,随即点头道
“是的,此前温大人喜欢往这塞些东西,本是直接送进来的事,只是先前有人为讨好主上,自作聪明送数十位舞姬入府,后无主上手信,外送之物,一律不得入内。”
她闻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只是那表情十分瘆人,激得众人打了个激灵。
“也就是说,这封手信,也有可能不是昨日写的了?”
“什么?”
那人不解,怔怔的望着她
“此信上,无名,无日期,无落款,怎就认定了是许知恒昨日亲手交予那人的呢?”
江映清着重了“亲手”二字
他似是没想到其中之意,顿了顿,才一脸喜意道
“确是如此,此样的信太师府内不知有多少,有心人欲要取也不是难事!”
她淡淡叫人将其类似手信尽数收起,便离了太师府。
一宵而过,宫中秘讯送达,二人即刻入宫,临走时,思思给她作了个男装扮相,那人眉眼潋滟,束起了发,别了枚和田玉冠,一副翩翩公子,玉树临风之模样。
“你若是男子,我定是要嫁予你的。”
她眉眼弯弯,一只手指抵在她的胸口,娇嗔着,被人捉住手,江映清调戏般捏了捏,翩然道
“等我回家。”
那九五至尊的少年今日换了身明黄色龙袍,显得其威严压迫不可违背,江映清持了柄拂尘,随他同上了朝,站于他身侧。
众臣朝拜,她屹立不动,淡漠望着地下人对其俯首称臣。
“诸位爱卿请起。”
此言后立有人上前进柬,讨伐许知恒
“陛下,许太师窃矿一案,势有谋反之意啊,臣上柬,即刻处死!”
“臣以为,此事尚未定论,许太师战功彪炳,不可随意处置,恐怕寒了诸位的心啊!”
二人均是谁也不饶谁的模样,争锋相对着,江映清抬眼望那二人,忽闻身边少年轻声道
“许卿一案尚未定论,现已革职,暂于宁安矿场押解,交由大理寺卿沈故文审案。”
“必不会使忠臣蒙冤,也不会使得倭寇侥幸脱逃。”
闻言,沈故文欲要向前一步,却被一旁一更为年老者拦住,那人一双鹰一般的眼转了转,沉沉道
“陛下,沈卿年少,经验尚浅,臣愿为陛下解忧。”
他原为萧景元幼时太师,只是却在他登基那日告老退朝,不再管理大理寺之事物,此时却是上赶着接手此案。
那九五至尊眼带探究的望了他许久,淡笑道
“好,朕有此忠臣,江山必将常存。”
那话语中,却带着一丝微末的嘲讽之意。
“陛下,急报!”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一太监连滚带爬的跑进大殿,手中捧着一卷轴,哭喊道
“陛下,边疆来报,蛮族屡屡试探边境,意有入境之意啊!”
闻言,他眉色一凛,猛拍桌案,跪倒了一片人,他脸上现出少有的怒气
“他们竟敢背弃与我大商的约定!”
“陛下,当务之急,是须有人前往边疆应战啊!”
有大臣出言劝道,有人闻言不合时宜提到许知恒
“可许大人被贬,要何人去迎战呢?”
“笑话,我朝可用只有只有他许知恒么!”
众人讨论间,一着黑锦金丝衣,面带戾气的人迈步走了进来,他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大殿。
只见他行了个不甚规矩的礼,脸上带着些得意的笑,失了不得抬头面圣颜的规矩,此时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看。
江映清察觉身旁那人居于衣袖下的手紧捏着骨节,将其捏得咔咔作响,闻他咬牙切齿道
“皇叔,您来了。”
他爽朗笑了一声,随即拱手道
“我愿领兵待陛下出征,必将那边疆蛮族杀尽,不留后患!”
此话一出,还未待他发话,底下的人似是分成了两批,一批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战战兢兢的盯着跪于大殿中失礼的人。
另一批人,则是上柬道
“请陛下暂封楚湘王为太师,顶许知恒之位,带兵出征!”
众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此番,大局明了,孰忠孰奸,一目了然。
湘王面带得意,带着些挑衅的意味望着龙椅上那人,尤对那龙椅留恋不舍。
“湘王殿下,面见陛下之礼,尽数忘了么?”
许久未出声的江映清骤然出声,望了望一旁正奋笔疾书的史官,便敛下了眉眼。
那湘王面色一凝,狠盯着她,却也不敢再望着那居于龙椅之上的人。
“你这等阉货,也敢指教起老子?”
他阴测测笑着,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她
恰时,门外响起一路的通报声
“矿监温大人前来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