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无论如何也是留不得母子二人了,只得摆手快让人将其送走了罢。
待轿撵盛着哭诉叫骂声走远了后,他欲多说几句好话时却见她转而进了内厅,只得讪讪摸了摸鼻子,回了自己房内。
“恭喜宿主,完成复仇任务,现下发任务奖励。”
脑中机械声骤然响起,系统正欲下发奖励时,却见她森然一笑,露出几颗贝齿,恰逢窗外电闪雷鸣,映得她脸色森然。
“这就算结束么,还没完呢。”
矿场茅草屋内,暴雨骤降,柳姨娘倚着草垛,睡得极不安稳,满面冷汗之际,猛然惊醒,却见草屋门被风敞开,露出外面漆黑一片。
她颤栗着爬去,伸手想要够那门,却被一双苍白的手猛然攥住手腕,吓得她惊声尖叫。
只见门外黑暗中倏尔走进一瘦削身影,手中提着什么,正往下滴着水,还带着一股莫名的腥味。
“你.….是谁,我可是江府的人。”
又是一道惊雷,彻底照亮了那人,她看清楚,凄戾惨叫一声后,又猛的捂住嘴,目眦欲裂。
亮光之下,江映清嘴角勾起,面上染着血点,手中提着的赫然是江昊的头颅,此时正怒目圆睁的瞪着她。
只是那一人之下,却有两道影子。
翌日,矿场的人将已然疯癫的柳姨娘和二公子的尸体送到了门口,江大人才知晓了消息。
心绪紊乱时气急去她房里寻她,还未来得及张口,便见她居于主位,扬了扬手中的信筏笑道
“父亲,听说了么?许大人班师回朝,宫中今日宴请众官员。”
本是带着一腔怒气的人,听到许大人三字瞬间泄了气,心下骇然,颤颤巍巍道
“昊儿到底年幼,你怎.…..怎能.….”
“父亲,他不过是废物罢了,科考数年,可有所成?”
“虽是未有所成.…..”
还未等他说完,她便出言打断道
“废物死了,也配让父亲挂念么?就像当初的我在您眼里一般。”
他闻言,到底是止住了嘴,面色铁青着不敢说话。
“该进宫了,父亲。”
宫宴华灯璨耀,灯席酒座间却不见那绛色华服乌纱帽,他的位置倒是被一着青色绣衣,眉眼若画的男子坐了去。
他似是注意她来,对她翩然一笑,那是一个极具欺骗性的微笑。
“众爱卿,今日设宴,原是庆许太师班师回朝,只不过他身体略有不适,今日怕是不能来了。”
“不过不影响我们举杯痛饮。”
那坐在九五至尊之位上的人也不过是少年模样,在珠帘蟒服的衬托下,竟是显得眉目锐利,棱角分明。
众人闻言纷而议论,欲有指指点点之意,却无人敢上奏许知恒此番有大不敬之意。
不仅那龙座上的九五至尊,更甚有一旁笑意盈盈的那青衫少年。
“听闻此次东辽矿场有一奇闻,乃是一女子将其矿洞进行改良,且提高了矿工的安全罢。”
“能得许大人亲自之举荐那必然是极好的,不知今日可来否?”
他淡然笑道,江大人确是急急起身,携江映清步至正廊跪下,恭敬道
“臣携臣女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女不过耍些小聪明,劳殿下挂念。”
江映清将脸埋进臂弯里,行了个极其标志的大礼,让人挑不出错处,只听头顶那人说道
“有才者便要嘉奖,爱卿莫要谦虚。”
她这才微微抬起些头,作谦卑状低垂着眸
“以安,你和这位娘子应多有话题罢。”
那人似是很喜欢她,迫不及待对一旁的青衫少年低语着,随即又怕她不明那人身份,介绍着
“这位是我大商宫中矿监,温以安大人。”
听到这名字的一瞬间,她悄然抬眸,以一算得上毫不客气的眼神剐了他一眼,却见那人好似不在乎般,依旧谦然笑着
“这位娘子小有天赋,是极好的,不知有没有意向加入我们矿监所呢?”
他问得客套,她亦答得疏离
“温大人恕罪,小女不过拳脚功夫,入监所怕是德不配位,故还是不叫人见笑罢,多谢温大人赏识。”
闻言他也只是笑而不语,片刻便借故离了席位。
只是待推杯换盏后,酒尽人醉时,着人到席上请她。
“江小姐,温大人有请,请随我来。”
夜色朦胧,池上雾气氤氲,池子正中有一独亭,此时正有一青衫飘飘之人,举剑起舞,翩然若飞。
见她看来,粲然一笑,挑着银白色的剑花犹飞花般向她袭来,江映清回顾四周,方才领她来的人已然不见了。
剑光越逼越近,她无处闪躲,只觉那刺骨冷意直逼她的脖颈,直至顺着她肩,攀上了她的脸颊。
“听闻,江小姐对我有不小的意见啊。”
他如清泉般的声音带着调笑的意味,手中的剑却不似他的笑容人畜无害,剑锋已然划破了她的皮肤,渗出点点血梅。
“小女怎敢对位高权重的矿监大人有意见,只不过温大人的伪装太过拙劣,让人看破了罢。”
“不知大人私藏铁矿,草芥人命,意欲何为?”
温以安手中力气愈发变大,笑意也愈深
“江小姐可听过一句话?”
“好奇心,害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