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世上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窦晓看不清宋翰脸上的表情，却也能从简单的几句话语中感受到不妥之处。

“有时候亲眼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有时候亲耳听到的也未必是真的，判断真假，只能凭借用心去看，去思考。宋二公子是个聪明的人，不必我多说什么。”窦晓递给他一个浅色的荷包，绣着四君子的竹和鹤。

嗅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可以调节心绪，平复心情。

“这是一味安神养心的归元香，也有助眠的效果，宋二公子不如收下，可以缓解你的不适，不过心病还需心药医。”窦晓开口道。

宋翰掩下了心里的思绪，他不愿让人知道他心里的恶。他希望在窦晓心里，他永远都是个温柔的谦谦君子，既然是君子就该清白干净，不能染上黑色。

可他的心本就是黑的，他的底色本就是恶。如何伪装，也转变不了他的坏。他只能藏在心里最阴暗的角落，一点点压抑自己的心绪，不被人察觉。

可他见母亲的身体一日日的差了下去，不能提醒母亲，心里就越发的愧疚难安。

生恩大于养恩，母亲才是他的母亲。他要如何面对哥哥呢，他还要听父亲的吩咐行事，可他并不需要英国公的世子之位，他只想做个简单的世家子弟，过着夫妻琴瑟和鸣的生活。

“谢谢窦五小姐，宋翰感激不尽。”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查账，听说西街有一家蜜饯做的很好，用来压住苦涩的药很适合，宋二公子不妨买些蜜饯给英国公夫人尝尝看。”窦晓多嘴的说了一句。

“多谢窦五姑娘提醒，我也该回去了。”

窦晓点点头目送他离去的身影，随后上了二楼，从中取出的账本开始仔细的查了起来，不仅仅查的是药铺的账单还有别处的铺子、田庄、以及暗地里所经营的一切。

……

一晃时间很快就过去，宋翰也从西街给母亲买来了新的蜜饯各种梅子干果的蜜饯，口味各不相同。全都取了一些让母亲尝尝。

“母亲，这是我去西街铺子里买的蜜饯，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喜欢。”宋翰笑着说道，又看了一眼熬的浓浓的药，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那些事情自有下人去做的，你何必费心费力的去做这些事情呢。这些日子我一直卧病在床，精神不济，你的功课和功夫都没松懈了吧。”蒋家世代骁勇善战，她希望她的两个儿子都能有蒋家子孙的样子。

“一直不敢懈怠，母亲放心吧。过几日哥哥或许就要回来了。”宋翰笑了笑说道，鼻尖弥漫着归元香的味道，也让他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不再胡思乱想。

他一定要告诉哥哥，父亲做下的那些错事。

不叫父亲走上歪路了，宋翰乖巧的看着母亲，嘴角带着笑意希望母亲早些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