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这样吗?所以才将我们聚集在你身边。”
塞拉转头看向夏油,“我们是家人,对吧?”
夏油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那偶尔也接受一下我的善意吧,先放他们一马,等见完了千早婆婆,回去之后。”
“我来帮你吧,杀人。”
夏油杰顿住,缓缓睁大了眼睛,“……不是不杀人吗?”
“顺从自己的心意,不要把自己当成工具,这不是你说的吗”,塞拉笑了。
夏油杰皱眉拒绝,“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躲开塞拉探究的眼神,脸上情绪很是复杂。
“奇怪,明明一开始想收服我的不是你吗,现在又为什么要拒绝?”
夏油杰很是清醒,“你的咒力和七月同学的咒力特征一模一样,如果还想回到七月同学身边,就不要再做这些会连累到她的事。”
“神啊”,塞拉拉长了语气,“我从来猜不透她的想法。”
“包括最后一次赶我走。”
她抬头,注视着湛蓝天空,任凭海风吹起白色长发,喃喃自语。
“设下那种不能靠近的禁制,拒绝我的靠近”,她语气越□□缈,周身的氛围也越来越低落。
夏油杰只得弹了下她的头,“泄气的话,等见完那个千早婆婆之后再说。”
塞拉不再说话,将头埋入膝盖。
鹈鹕落在船上,先他们一步到达的真奈美和月崎航平已经翻出船上的食品袋,吃了起来。
男孩仓促进食的样子,狼狈中带着几分可怜。
真奈美耐心地等着他吃完,然后说道:“我们要去找人,不会立刻掉头,你可能要先跟在我们身边一段时间哦。”
“要去多久?”
“一两天吧,快的话下午就能回来。”
男孩填饱肚子之后,之前惊慌不定的眼神也宁静了下来,摄入腹内的食物化作能量,重新启动了大脑的理性思考模块,他冷静地说:“好,我跟你们走。”
塞拉默默走到船舱内,启动引擎,听着轰鸣中翻涌起的浪声,深吸一口气,开动了船只。
但这一次,好运气似乎没有继续眷顾他们。
船没驶出几海里就歇菜了,引擎好像撞坏了,船舱也在进水。
塞拉大受打击:“只是诅咒让船能到岛屿,根本不是因为我的技术。”
真奈美没忍住笑了。
月崎航平看着她那奇葩的掌舵姿势,脸上登时出现惨不忍睹的表情。
夏油杰扶额叹气,“算了,距离也很近了,飞过去吧。”
磕磕绊绊,中途还抽空收服了一个咒灵、捡了个小孩,四个人最终还是乘着鹈鹕降落在一个陡峭的山崖上。
那山崖和旁边的几座峰头大差不差,但他们都能从覆盖其上它的强力结界看出它的特别。
白翅振动,带着他们轻巧地飞过结界,落地的一瞬间,攻击立刻袭来。
“所以我才说很麻烦啊”,夏油杰挥了挥手,弹开射来的暗箭。
很快,陷阱被人触发这事就被人察觉,一只双眼闪烁着红光的小鸟晃晃悠悠地飞来。
“不知阁下有何要事,为何擅闯吾辈道场。”
小鸟突兀开口说话,月崎航平好奇的眼睛再三打量着它。
“听闻千早婆婆擅长束缚一道,我们此来是为了请她帮忙解开一个束缚。”
小鸟眼内的红光闪了闪,“你们就是之前预约的那位客人?邀请函里应该有提过请从海湾进入。”
夏油杰摊了摊手:“中途遇上风暴,船坏了。”
有好一会,小鸟未发出任何声音,似乎被这借口堵得一时开不了口。
塞拉有些不耐烦,“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跟我来”,小鸟叹气,败退了,不愿继续同他们僵持下去,掉头就往回飞。
四人跟在它身后,从山顶一路下到半山腰,在稀疏的山林中看见了一个幽深的山洞。
步入山洞,明灭的火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山洞尽头,一位身着巫女服饰的老婆婆端坐于此,身前的矮桌上摆放着毛笔、纸张、朱砂与红绳。
听到来人,婆婆才半抬眼皮,“来了。”
“事先说好,之前约定的数,一个子不能少。”
夏油杰挑了挑眉,“当然。”
“说出你们的要求。”
夏油杰将塞拉推到前方,“解除施加在她身上的束缚。”
千早婆婆伸出手拉住塞拉,引导她继续靠近。婆婆仔细端详着塞拉的面孔,浑浊的目光中偶尔闪过一道精光。
“这是你的式神?”
“不是”,夏油杰眼也不眨地否认了。
“可以,她身上的束缚是前主人施加给她的,只需要切断主从关系就可以解除。”
塞拉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千早婆婆却将她的手握得极紧。
她没能抽动。
“没有第二种方法了吗?”她问。
“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如果你们能弄到这个束缚设立者的一部分躯体,倒是也有第二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