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歪着头努力想象,还是想象不出来。
美美子笑了笑,推了推菜菜子,“你别逗她了。”
说完,她把塞拉推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将手中的牌递给她:“你替我打一会吧,我去给大家倒饮料。”
塞拉无措地看着美美子离去的背影:“我不会啊……”
“哼哼”,大姐姐菅田真奈美露出喵咪一般得意的笑容,“美美子走了的话,这一局我可就赢定了哦。”
祢木利久叹气,他倒霉惯了,一手烂牌,偏偏这一句又跟中途跳车的美美子一组。他转头对塞拉说:“我跟你说一下基本规则吧。”
坐在一旁的三个成年男子也被这轻松一刻的氛围感染,开始以酒下菜。
“说起来”,拉鲁突然提起,“夏油,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目黑车站前抓住的那个诅咒师吗?”
“他身上不是有个咒具,可以记录并定位自己的咒力痕迹吗?靠着这个把追踪来的咒术师耍得团团转。”
“那卷羊皮纸吗?记得”,夏油杰回忆起来。
“让塞拉用那个来找人吧,她不是说两人的咒力一模一样。”
“不”,夏油杰拒绝得很快,“已经送给……”
“借用一下就是了,米格尔,没问题吧?”拉鲁转头问。
米格尔笑了下,“本来就是夏油送给我们的,有什么不可以的?
“偶尔也试着依靠我们一下吧”,他锤了锤夏油杰的肩。
夏油杰愣了下,温和地笑了笑,道了声谢。随后便端起一旁的酒,沉默喝下。宽大的袍袖之后,他垂下眼帘,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眼中的情绪一点点绵延,随后如云般翻涌。
像梅雨前的铅灰色天空,又像台风前的湿热气压。
这就是他为自己选择的新家人,体贴、可靠、彼此信任。
而他,将带领他们朝着那唯一正确的道路行走。
唯独这一点,是不用质疑的。
他看向天边的落日,听着风中女孩子们的嬉笑声。
太阳边缘漫出大片深紫的光晕,倒映在夏油那双深紫的虹膜中,然后一点点的,暗了下去。
*
“嗯……”
七月净火站在十字路口,望着红绿灯陷入了沉思。
“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呢”,乙骨忧太已经背着剑走了一周,一边说一边在七月净火身旁站住。
“七月同学有什么想法吗?”
“资料上说米津康太就是在这个路口被卡车撞飞,不治身亡的”,七月净火揉了揉太阳穴,“这可是市区,为什么会突然有那么大一辆卡车?”
新井明在一旁补充,“卡车是来给市中心的超市补的货,最后一趟运送的时间已经是深夜了,司机也有些疲劳了,所以才发生的车祸。”
“听起来很正常啊。”
“本来是应该当成意外事故处理的,但是肇事司机反复强调,他已经鸣笛,而且被害者也正以一定的速度行走,他以为车不会撞上被害者,但被害者突然停了下来,朝后看去,所以才酿成事故的。”
“还有一个奇怪的点是,统计的数据显示,最近这两个月,附近街道的车祸次数是去年同时期的3倍还多,这很反常。”
七月净火听着听着,开始神游,乙骨忧太倒是认真,但清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迷茫。
新井明叹气,“这里没有发现异常的话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下一个凶案地点离十字路口并不远,是一栋正在大修中的三层一户建,墙面外围的脚手架还没拆干净。
受害者安斋瑛斗是放贷公司雇佣的催债人员,这栋房子的主人为了修缮房屋欠了公司一大笔钱。那天中午,安斋瑛斗和往常一样,通过破坏房屋来威胁房主还钱。虽然有人劝说他进入建筑工地要佩戴好安全帽,但安斋瑛斗无视了劝告,径直闯入施工现场,而新装的空调外机又碰巧没装牢,意外落下砸死了安寨瑛斗。
此时这里已被警察拉上警戒线。
三人围着房屋转了一圈,又在房里房外进出调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异常。
“会不会是房屋主人下的手呢?故意调整了空调外机,以便谋杀安斋先生?”乙骨提出猜想。
新井明摇了摇头:“事发前3天,房主人就去北海道出差去了,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听起来很合理啊,所以为什么转给我们”,七月净火问。
“呃”,新井明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房主人在做笔录的时候反复强调这起案件肯定是屋子里的怨灵作祟,他之所以下定决心大修这里好像也是因为怨灵。”
“怨灵?”
“嗯,房主一家经常听到不存在的声音。”
“哦”,七月净火来了兴趣,“具体是些什么?”
“呃,小心脚下,水果刀在桌子上,别忘记带钥匙之类的。”
七月净火当即失去兴趣,“听错了吧,把家里人的声音听叉了。”
“也还是有可能是怨灵的声音吧”,乙骨忧太忍不住插话,眼神中有一点点兴奋,此刻无数经典的鬼片涌入他的脑中,让他灵感大爆发。
“里香会提醒你记得钥匙在桌上不要忘记拿吗?”七月净火反问。
乙骨忧太霎时蔫了下去,“不会”。
七月净火耸了耸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乙骨的未婚妻变成咒灵后都做不到这么体贴,指望一个野生的咒灵给人类当上门保姆,实在是有点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