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不屑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可我不甘心,明明是我先爱上你,我一再压抑自己的感情,最后却只能给他人做嫁衣,凭什么,凭什么段遇知能后来居上,凭什么他可以拥有你的全部。而你,却一再的回避我,甚至看我都觉得嫌恶。哥,你不觉得对我太过无情了吗?”
公玉衍指示地上姜宴的遗体,愤怒道:“到底是谁无情!你连自己同窗师弟都能杀害,你何其残忍。”
谢微不屑道:“难道,哥还要为了个外人把我杀了!”
听了这话公玉衍心寒至极:“他是县主的夫婿,也是你表妹的夫婿!县主还怀了身孕,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注定没有爹,你于心何忍。”
谢微说道:“我只想杀段遇知,是他非要阻挠,怨得了谁。”
“允诚,你何时变得如此冷血?”
“我以前何尝不和善,可我得到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被夺走。这一次,我要为自己争取,我要得到你。”谢微伸手公玉衍揽入怀中,从额头、面颊、嘴唇、颈间,贪婪的亲吻。
若换作以前,公玉衍有灵力傍身的时候,谢微根本靠近不了他,可现在他连挣扎都艰难,一面抵制他的亲近,一面怒不可遏道:“谢允诚,你给我停下。”
谢微知道公玉衍无力反抗,动作就更加放肆,对公玉衍的身体上下摸索,嘴上深情款款道:“哥,我好爱你,爱你爱到发疯,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好想要你。”
公玉衍心痛到了极点,颤抖的手揪住谢微的衣领,隐忍着他对自己放肆的欺凌,无助道:“允诚,哥求你了,告诉我段遇知在哪里,好不好?”
只要你能问出段遇知的下落,他可以隐忍刚才的羞辱。
谢微抬眉望着公玉衍,怒道:“他死了,不会在回来了,我也不会让他有回来的机会。”他捧着公玉衍的脸,无不诚恳道:“哥,你有我就够了,我才是最爱你的!”
说罢迫切的想要去解公玉衍的束腰,想要占有他。
公玉衍本是给谢微机会,可他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也就不奢求能在他嘴里套出段遇知的下落。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知悔改。”
说罢,一耳光狠狠朝谢微脸上扇过去,把他逼退了一步。
然后拂袖喊人:“来人!”
宋宁带着一群禁卫军夺门而入,把谢微扣押下来。
谢微也不反抗,任由禁卫军缉拿,冷笑道:“哥是要杀了我!”
公玉衍冷眸一凝:“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谢微轻笑道:“我相信哥的胆识,没什么不敢的,只不过,哥就是杀了我,又能挽回什么,段遇知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在回来了。而且他死在东周,是为你上阵而死,北岐王定然要向朝中讨个说法。我的好大哥!你就别在妄想着要进段家门了,这辈子段家都不可能在接纳你。”
说完又发出癫狂般的笑声,偏执的的以为,只要没有段遇知,公玉衍就能一直属于他。
公玉衍悲痛的闭上眼睛,说道:“我不会杀了你,但你最好祈求段遇知能够平安回来,若他回不来,我会亲手把你交给北岐王处置,你的死活我也不会在管。从现在起,我会收回你的爵位和侍从,余生,你不许在踏出家门半步,好好为你犯下的罪忏悔。”
谢微笑了:“说到底,哥还是舍不得杀了我。”
公玉衍确实下不了手去杀谢微,总归他都是自己弟弟。
不过,他有让他生不如死的惩罚,一字一句,字句诛心道:“往后余生,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果然谢微笑不出来,眼里的癫狂被慌张所吞没,一脸绝望的叫了一声:“哥……”
他是为了公玉衍才变得现在这般疯狂,倘若从此失去公玉衍,那么之前所作所为又算得了什么?
公玉衍不曾多看谢微一眼,冷漠地转过身去,没有半点犹豫道:“来人,把他押送回府,不许让他离开房门半步,更不许任何人探望。”
谢微被拖出门外,依旧不甘心冲着公玉衍背影喊道:“你为何对我如此绝情?哥,你别不理我,你不能这么对我,哥……”
公玉衍没有回应,直到谢微的喊声消失,才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哀痛,泪水充湿了眼眶。
最亲近的弟弟因为痴恋自己变得这般疯狂,他感到了从所未有的寒心。
缓和了情绪,公玉衍抹去眼角的泪花,转身对着姜宴的遗体躬身行了大礼,内疚的道了一声:“抱歉,这一生欠你太多了。”
姜宴为救段遇知而死,也是被谢微所害死,一个是他夫婿,一个是他弟弟,这笔血债公玉衍终究是还不请了。
“谢微是我弟弟,我不能亲手了断他为你报仇,不过你放心,等六郎回来,他会替你主持公道的。”公玉衍一脸哀痛的闭上眼,心想,段遇知和姜宴亲如兄弟,他回来之后,想要为姜宴报仇雪恨,没人能阻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