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哲见公玉衍已经坚持到极限,弹开他支撑身体的月华剑,公玉衍撑不住倒下,他顺利的把人抱入怀里。
公玉衍还想反抗,可他先是惨遭暗算没了灵力,之后又中薛湛的毒针,已经消耗完所有力气,无力挣扎,动弹不得,意识也一点点变得模糊。
身后的将士还在和叛党抵死拼杀,死的死,伤的伤,自保都来不及,更别提从宇文哲手中救下他。
段遇知此时远在千里之外,也赶不回来回来解救他。
他就在一片战乱之中被宇文哲抱起来,带离了现场,经历了他这一生中最惨痛的一次落败。
段遇知解决了北岐困境就即刻返回天枢城,一刻也不敢耽误。
带着身边亲信日夜兼程,途中跑死了几匹马,终于看到了天枢城城门。
姜宴欣喜道:“终于赶回来了,希望家里一切都好。”
哪怕已经到了城门外,段遇知依旧快马加鞭,迫切的赶路,一边说道:“这几日我一直心神不宁的,收到密探传来的消息,宇文哲并不在西元王宫,公玉也没有来信,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越近天枢城,段遇知就莫名心慌得厉害,现在他只有看到公玉衍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才会静下心。
刚要入城,他们就被守城的将官给拦了下来。
一行人急着回家,被人拦下来,脾气也有些烦躁。姜宴呵斥道:“看清楚,你们拦的是什么人?”
将官是公玉衍提拔的人,自然认得段遇知是谁,来不及多做解释,快速的行了一礼,开门见山的说道:“六爷,您可算回来了,少君带兵去围剿戚家叛党,身陷埋伏,打了败仗,几乎全军覆没。”
段遇知闻言神色一震:“全军覆没!那公玉呢?他人怎么样了。”
“少君受了重伤,已经让赵故统领带了回来,此时就在少君府疗伤。”
话音一落,段遇知立即策马赶回少君府。
“公玉!”
段遇知下了马,一路飞奔回主院。
院里已已经聚集了一些人,陈商陆,谢微,韩颂,少君府的管家侍从,都守在公玉衍放门口,等着段遇知回来。
段遇知看到人,焦急喊道:“公玉,公玉人呢?”
众人一至望向紧闭的房门,段遇知快步冲过去,发现门是被反锁的。
他急切的怕打房门:“公玉,是我,我回来了!”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段遇知也等不及了,一脚踹开房门找进去。
他冲进房里四下寻找,终于在床脚发现公玉衍的身影,此时,他正卷缩着身体坐在床脚边,长发披散,穿着单薄的白衣,头倚这着床柱,面如死寂的望着天花板,脸色苍白无力,眼底也是空洞无神,犹如死尸一般。
看到这样公玉衍,段遇知心疼得厉害,即便还没有弄清楚公玉衍遭遇了什么,他依然感觉得到他的痛苦。
他缓缓走到公玉衍身边,双膝落地跪在他面前,伸出颤巍巍的手。
“公玉,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公玉衍仿佛没看到段遇知一样,不回应,也不为所动,眼底一丝波澜也没有,呆呆坐在地上盯着天花板,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是个活人。
段遇知心疼极了:“公玉,你看看我。”
公玉衍还是没有反应,直到段遇知的指尖触碰到他,他仿佛受了刺激一般,瞳孔一震,激烈的甩开段遇知的手,惊声大叫:“滚!别碰我!”
边叫着一边拼了命的起身要逃,只是,他身体很虚弱,即便想逃也逃不开,刚要起身很快就载倒回来,挣扎了几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可他还是像避厉鬼邪煞一样不敢留在原地,爬着也要离开。
段遇知看着心疼得无以复加,到底是遭遇了什么,能让曾经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的公玉衍变得如此狼狈。
他把公玉衍抱入怀中,他发了疯似的挣扎抵抗:“放开我,不许碰我。”甚至吓得都哭了,情急之下,张开口狠狠的咬住段遇知的手臂,下口毫不留情,仿佛要把他的皮肉给撕开一样。
段遇知被咬得鲜血直流,可皮肉上的痛根本不及心里的痛,他紧紧抱着公玉衍不放,一边安抚:“公玉,是我,我是六郎啊!”
听到六郎二字,公玉衍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松开口,呆愣看着段遇知手臂上鲜血淋漓的牙印,许久才回神,茫然的叫了一声:“六郎?”
段遇知把公玉衍的身体掰回来,捧着他的脸直视自己,让他看清楚。
“是,是我,我回来了!”
公玉衍看清楚段遇知的那一刻,所有痛苦、委屈顷刻间土崩瓦解,扑到他身上紧紧抱着他,悲痛欲绝的失声大哭。
“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