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大小,谁摇出的点数最大谁就赢。”
“就依少君所言。”
公玉衍伸手相邀:“请。”
薛湛也伸手回邀,没有直接用手触碰骰盅,手掌微微勾起,一道浅蓝色气息从指尖散发,骰盅缓缓漂浮到半空。
这个薛湛还会法术!公玉衍越发觉得有意思了。
“薛先生还懂奇门法术?”
“学过几天术法,区区小手段,让少君见笑了。”
薛湛都已经用上法术,公玉衍也没必要空手应对,勾勾手指调动灵力,骰盅悬浮到空中,又打了个响指,骰盅犹如陀螺般转起来。
薛湛微微而笑,对着自己的骰盅再次施法,骰盅转起来的同时发出阵阵声波,同时干扰到公玉衍的骰盅,打乱了骰子滚动的频率。公玉衍听声辨别点数,看得出薛湛是故意的,他礼尚往来,也用灵力干扰对方的骰盅。
公玉衍和薛湛一点点往骰盅施展法术,两个骰盅越晃越烈。到最后已经不是简单的摇骰子,而是两个人以法术相搏。
法术波动范围越来越广,为了防止被误伤,围观一行人慢慢退离桌边。
姜宴说道:“这位薛公子能和公玉师兄对峙,想来修为不浅。”
段遇知也疑心,这个薛湛一身修为,不好好修行走成仙之路,反而做起从商营生,确实反常。他横扫公玉瑾一眼,问道:“你从哪认识的人?”
公玉瑾暗暗得意道:“你不需要知道他从何而来,天下之大总有人能克制住你和大哥。”
段遇知摩拳擦掌,摁得拳头咔吱作响,看着公玉瑾的目光满是威胁和凶狠。
“他若伤到公玉一根头发,我就把你脑袋砸烂。”
在东周公玉瑾完全仗着父亲的宠爱肆意妄为,但这点依仗在段遇知这个外人面前完全不起效用,段遇知说要收拾他绝对会把他痛扁一顿,没有商量的余地,公玉瑾挨过几次痛揍,心里不免生出阴影。
“你敢,这里是东周,不是你们北岐。”
段遇知敲了敲拳头,说道:“你看我敢不敢。”
向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公玉瑾是周主疼爱的儿子,段遇知也是段家最爱惜的孩子,他要在东周少了一根头发,别说段家不会放过公玉瑾,东周朝臣也会以破坏两国和谐把他弹劾得身败名裂,届时周主再怎么疼爱他,为了给段家给朝堂一个交代,也不会轻饶了他。
公玉衍不敢招惹比自己还无赖的段遇知,只好吞下一肚子窝囊气远离他。
砰一声法力爆开,公玉衍和薛湛面前的长桌炸成粉碎,两人闪身躲开才没有被法力波动伤及。法力一收骰盅从半空掉落,公玉衍和薛湛及时接回自己的骰盅。
一场小小较量两人大致了解对方的实力。
公玉衍说道:“薛先生好身手。”
薛湛谦逊笑道:“是少君承让了。”
客套两句之后就是揭晓胜负的时候,公玉衍先打开骰盅,三颗骰子碎了两颗,还有一颗点数是一点。
“一点。”
相当于最小的数,除非薛湛也摇出一点达成平手,摇出其他点数公玉衍都必输无疑。
薛湛笑道:“看来在下获胜的几率很高。”说着打开骰子,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三颗骰子全都碎成粉末,一个点数都没有。
想来是最后那场爆炸把骰子震碎。两人同样用法术干扰对方的骰盅,薛湛骰子全碎,公玉衍碎了两颗,不难看出公玉衍的修为比薛湛高出一筹。
公玉衍笑道:“全碎了,那就是没有点数,你输了。”
薛湛放下骰盅,颇有风度的行礼:“在下认输。”
公玉衍也放下骰盅,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期待来日再与先生较量一番。”
薛湛抬起眼眸,眼底深不可测,笑得深奥。
“一定会有机会的。”
公玉衍微微勾唇,轻扫衣摆转身离去。
“六郎,我们回家。”
段遇知走前不忘警告公玉瑾:“赶紧把你的人撤离宝月楼,然后把赢我的钱一分不少送回少君府。”
公玉瑾抱手冷哼一声,不屑理他。
段遇知捏着拳头威胁:“今晚看不到那些钱,明天我就去你府上做客。”
这个做客定然不是寻常做客,公玉衍望着段遇知出了宝月楼才痛骂:“段遇知你个无赖。”
上了回府的马车,公玉衍一直心神不宁。段遇知见他脸色不对,问道:“钱都拿回来了,怎么还愁着一张脸。”
公玉衍说道:“那个薛湛修为与我不相上下,不似普通商人。”
“你是怀疑他接近公玉瑾别有目的?”
这样有心计又有修为的人和公玉瑾走到一起,肯定不安好心,尤其是他看公玉衍的眼神,似是在压抑了很多情绪,让公玉衍看了很不舒服。
“总之这个人很不简单,我们一定要提防。”
公玉衍掀开马车帘,叫来姜宴:“姜宴,找个可靠的人去查薛湛的来历,记得要私下调查。”
“是。”
公玉衍的交代刻不容缓,姜宴立即赶去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