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赖皮他娘听得呕的慌,厉声道,
“你娘都快被那小娘皮气死了,你还再帮着她说话,家里的茶水铺都快开不下去,没生意了,到时候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
见郑赖皮一脸无所谓的姿态杵在她面前,还要她答应后面不在找白瑶的麻烦。
心里五味杂陈,思考片刻,对着儿子慢声道,
“我观白瑶夫君整日不在家中,她又生性慕强,若你这次能将铺子生意转亏为盈,你定能赢得她的注意!”
“嗯!”
对自家母亲看人功底很信服的郑赖皮颔首同意。
见这样还能哄郑赖皮上进,郑赖皮的娘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手上的手绢快被搅成麻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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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白瑶观日头正好,魏母又一心扑在刺绣上,便想让魏母出来晒晒太阳,舒缓下眼睛。
她先往茶壶中,放入一小撮红茶与桂花,用小勺翻炒一下,炒出焦香与桂花的香味。
再往里面加入清水,浅浅没过壶底,烧水煮沸。
待水沸后滤除茶叶与桂花,倒入牛乳,在文火煮上一盏茶时间。
等混着牛乳与桂花甜蜜的香气,缓缓从壶中飘出,白瑶施施然揭开壶盖,往里撒了一小撮桂花。
小小,黄黄的花朵在奶黄色的水面上打转,分外可爱。
提着泡好的茶壶,白瑶敲响了魏母房门,魏母从繁杂的丝线,密密的针眼中抽离,抬眼望去,看着门外有一个逆光站立的活泼身影,
“阿母歇歇吧,今天阳光正好,不若我们在院前喝茶歇息下。”
魏母含笑应允。
两人躺坐在躺椅上,两椅子间放着竹凳,竹凳与椅面平齐,凳上放着一茶壶和两小盏,还有一碟水晶皂儿做茶歇。
在院里大榕树下,树荫随风变换着,两人仰面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怡然自得。
白瑶两指夹起水晶皂儿,向着魏母方向推着,
“阿母,尝尝我这在集市上买的水晶皂儿,甜蜜的很。”
魏母接住,放入唇中,略带弹性的表皮被咬开后,里面的部分像雪一般,化在口中,回口甘甜。
“这水晶皂儿入口即化,外面这皮却紧致有弹性,很不错哩!”
白瑶听着两眼弯弯似月牙,又给魏母倒上自己刚烧好的桂花烤奶,
“阿母再尝尝这个,我打算推到店里作为时令饮子,桂花烤奶。你帮我尝尝还有什么问题么?”
听这涉及到白瑶店里上新品,魏母严肃对待着,双手端着茶盏,郑重往鼻尖一嗅,桂花的清香与浓郁牛乳香气,芬芳馥郁。
因紧张而蹙起的眉毛微微舒展,心怀期待地喝下去,
暖和的奶茶顺着喉咙直下,暖至心扉,魏母喟叹,
“好浓郁的桂花香,怎么我之前用桂花泡水,没这么浓郁过?”
白瑶轻笑,缓声解释道
“这是用了红茶与桂花先在壶中炒制一番,再捞起残渣,加的牛乳熬制的。现在所加的桂花,主要还是用于装饰。”
“原来是这样。”
魏母恍然,接着又喝上一盏。
“芬芳馥郁,奶香十足,真的不错!再来上一盏!”
白瑶脸上笑意不断,边给魏母斟茶,边朗声说道,
“有阿母这番话,明儿我就让冯大哥运水的时候,顺带把这方子捎过去。”
听完白瑶的话,魏母忧心忡忡,
“阿瑶,你这不怕别人把你的方子给盗了吗?”
白瑶一边轻抚魏母略显纹路深邃的手,以示安抚,一边轻轻点点自己的脑袋旁侧,自信开口,
“阿母,莫怕,我这里的方子是盗不走的,仅盗走一二便另起炉灶,抵不过我这不断推陈出新的瑶氏饮子店。”
白瑶随意往身后躺去,在躺椅上舒展身姿,
“此外,我这赚钱的路子不在饮子店上,方子只是我下在这县城水中的饵料。”
见魏母疑惑不解,白瑶莞尔一笑,
“没事,阿母等我的有缘人来了,你便知道了。不说这个,我们今晚吃些什么?”
提及点菜,魏母双眼锃亮,黛眉弯弯,双手还抚着小腹位置,喜悦下带着一丝迟疑,
“我想吃鸡肉,其他的看阿瑶你安排吧,只是我们这刚吃了些...”
“不碍事,晚点再做饭也来得及,我整个蚝油鸡,近日豌豆亦熟了,我整个翠青豌豆黄,再来个紫菜蛋花鸡汤,怎么样阿母?”
魏母见白瑶说着说着,眼神愈发明亮,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思及前几日吃的鱼羊一锅鲜、烤羊排、蛋煎黄鱼鯗...暗中吞了吞口水,违心婉言劝道,
“阿瑶,莫要操劳,简单随意做些便成。”
白瑶摆手拒绝了魏母好意,随心直言道,
“阿母,怎能随意!人在世间活着,终日吃饭度日,若吃饭也要将就,那活着就没有意义啦!你放心,做饭可是我的拿手好戏,你瞧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