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来看季婆婆和阿姨了吗?
——她们已经走了,我不是只有回江城才看得到。
沈总所带来的这番际遇,远在她预期之外,让她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计划。但在叶希木眼中,她是不是就成了一个出尔反尔之人?
她不知道叶希木是否也想起了这段对话,但他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问她怎么回来不告诉他。
季辞问:“你怎么来了?”
叶希木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这两年过年的时候,我会过来看一下家婆……季婆婆和季阿姨。刚才看到坟前头有灯和新的纸灰,就想是不是你回来了,过来看看。”
原来之前是他去坟前送的亮。
大门口的穿堂风依然忽忽地在吹,季辞往旁边让了让,说:“你进来吧,我把门关上。”
叶希木走进来些,季辞掩上大门。插===插销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如果他来只是说几句话,她锁上门,就显得多余,甚至有暗示他留下的意味。
但在她迟疑的短暂时间里,他走过来,说:“我来弄吧。”
门顶上的插销很高,他来插确实更方便。他的手擦过她的手背,冰凉刺骨。
不知怎么门就锁上了,季辞站在原地,心中一片茫然。
叶希木问:“这次你回来多久?”
季辞迟疑了一下,说:“我在省发投找到了一份工作,以后会待在江津。”
季辞看不太清叶希木的表情。两年没回,院子里有一些灯坏了,她还没来得及修。但他的语气的确变得轻快了一些:“那很好。”
季辞等待着,本来以为叶希木还会继续发问,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他就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
季辞有点摸不准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他和她想象中的他变得很不一样。经过异地的四个月,她觉得叶希木应该是很粘人才对,虽然现在分了手,从他每年去给家婆和母亲送亮,哪怕是今夜除夕,冒着这么大的风雪他还是会上山,看到莲花灯会来老屋找她……等等这些事来看,他多少还有几分余情,理应有更多话要同她说才对。
可他看起来就跟去上大学之前一样,话并不多。
应该还是分手太久了,一年多了,他也不再会和过去一样,试图事无巨细地了解和掌控她的一切。
这样也好,季辞松了口气。她问:“你爸爸呢?你们不一起跨年吗?”
“他吃完年夜饭就去单位值班了。”
“你怎么过来的?”
“我开车把他送去单位,然后开车过来。”
季辞知道他当时用高考后拿到的奖金给叶成林买了辆车,十五万块钱,叶成林很高兴。
“车停哪儿了?”
“后院门口。”
季辞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沉默地站了一会儿,风向忽然变了,风把雪刮进回廊,两个人的头发上都落了雪。
季辞冷得咳嗽了一声。叶希木说:“你进去吧。”他说,“我回去了。”
季辞扭头看他,她注意到他站的地方,脚底下有很小的一滩水,是他身上的雪化了。她屈身碰了一下他的裤腿和鞋子,竟然全都湿透了。看来她下来的够早,在他上去的时候,云峰山上的雪更深更厚了。他穿的又是普通的、不防水的裤子和球鞋。
她碰到他衣服的时候,叶希木后退了一步。她拿起他的手,在灯光下一看,手背和指关节全都是被冻狠了的红。
她鬼使神差地说:“你洗个热水澡再走吧,不然冻出毛病了。”
话说完,叶希木却没有动,依然站在那里。
季辞说:“你不去吗?”
叶希木又沉默了片刻,季辞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他明明是个反应很快的人,此时却似乎变得迟钝。
他说:“去哪里洗?”
季辞说:“浴室。叶希木,你是失忆了吗?”
叶希木很茫然地往院子两边看去。
季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是真的忘了还是因为走神,但她懒得去追究这些,自己往浴室走去,给他带路。
叶希木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季辞回头看了一下,他一步一个脚印,确实是湿透了。
走进浴室,季辞去摸墙上灯的开关。然而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雪下得太大,只听见清晰的“啪”的一声,随即炫目的亮光一闪,浴室又陷入了黑暗。季辞又按了按开关,灯不亮,但外面的灯还是亮的,没有跳闸,浴室的老灯泡炸了。
季辞无奈,去把淋浴间的浴霸打开,还好浴霸还是好的,虽然只能照亮淋浴间很小的一块地方,洗个澡还是够了。
她转身对叶希木说:“凑合用吧——”
尾音未落,忽的眼前一黑,整个人被重重压到墙上,他就像蓄谋已久地——狂风骤雨一般地亲下来,剥夺她的呼吸,剥夺她的声音,他把浴室的门关上了,连她的视力也要剥夺,他的羽绒服和比之前更宽阔的肩膀罩着她,让她的眼睛在黑暗和浴霸炽热的白光中产生光晕一般的幻觉。
反抗被压制,她为鱼肉,只能由他予取予求。舌尖被他吮得发麻,嘴唇也刺疼,她感觉应该是被他咬破了,身体刚才还冷着,现在却在剧烈地出汗,在激烈的抗争中,她本来穿得有一些松弛的文胸被彻底挤得移开了地方,敏感的ru===尖被衣料直接摩===擦,她感到空虚一般的不适和战栗。
在最初的强烈渴===望在被满足之后,他才松开她的嘴唇。她声音微颤地叫了一声:“叶希木!”明明是责怪,他却曲解为召唤,嘴唇又碾压下来,牙齿相撞,他硬朗高挺的鼻尖擦过她柔软的脸颊,茬硬的睫毛和眉毛扎进她细嫩的皮肤,su===麻的感觉顿时从脊髓末梢闪电般地蹿上来。
她终于得以腾出一只手,抵着他的胸口推开,“叶希木,”她喘着气说,“我让你洗完澡再走,不是让你来亲我的。”
失光的浴室中如此晦暗,用于取暖而不是照明的浴霸聊胜于无,她急于挣脱叶希木,强调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叶希木背对着光源,季辞只能看到他的双眸闪烁着的光芒。他的眸光紧追着她,一双漂亮的眼睛仿佛精密地分析着她的一切情绪、期待和yu===求。他似乎在经过大量的运算之后做出了判断,双手放开了她。
季辞立即想要从他身前逃离,他的双手却又扶住了她的腰肢,令她心中一惊。她的大衣之下,穿着一套云感绒的纯白家居服,厚实松软。他冰凉的双手从宽松的下摆探进来,放在她肋骨后侧微微有一些肉感的地方。
季辞被冷得打了个寒战。
他很缓慢而且低沉地说:“我很冷,你帮我暖一下。”
季辞怔怔地定在了墙边。
他的双手确实冷透了,把季辞身体的那一部分捂冷了,他的双手还是凉的。
他的双手向上又换了一个温暖的位置,季辞动了一下,他立即压得更紧,几乎让她整个人贴在了墙上。他的身体ding了她一下,哑声说:“别动了。”
他的上半身离开她些许,双手在她背后,给她把文胸背后的钩扣扣紧一格,然后给她拉正。
季辞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这样我就舒服了吗?”
他又盯着她沉沉地看了半晌,像是分析清楚了,双手动作,这一次他解开了钩扣,右手顺着文胸下缘,滑到前面,掌握,然后轻轻揉了一下。
明明还是以前熟悉的手法,没有任何长进——
季辞清晰地听到他急转直下的呼吸频率,看到他紧绷的双颊肌群。像是释放信息素似的,她更清晰地闻到了他领口散发出来的,独属于他自己的男性气息,对她来说就像最强的cuiqingyao。
在他迫切地向她索吻的手,她凶狠地推了他一把,她发疯似地扒掉他的羽绒服,又解开他的皮带扣,抽出来,扯掉他湿===漉===漉的紧贴在腿上的裤子。她把他缠手缠脚地推进已经被浴霸烤得烘热的淋浴间,咬牙切齿几乎是痛恨至极地骂道——
“给你暖!给你暖,老子给你暖!草你……叶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