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嗯,来得正好,都是你爱吃的。”
苏母迎着她到屋里给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
桌上的汤和糕点向来都是她最喜欢的,可今日缺没有食欲,心情有点低落。
尽管没有什么胃口,她还是坐下陪着吃了一点儿甜糯的糕点。
苏母瞧她一副恹恹的模样,知道她心里有事,带她出去到院里摇椅上。
正好两张,上面铺着白色的绒毯,放在屋檐下。
“阿玖,上个月是不是月事没来?”苏母拉着她的手问她。
“嗯……”苏玖想了想,似乎是没来,但她以为是自己体寒,“这个月也没。”
苏母到手已经搭最她的腕上,很快,她激动开口:“喜脉。”
“嗯?什么?”苏玖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她神情讶异,做梦都没想到会这样。
苏母扶着她坐到软椅上,手还搭这她的脉搏:“是不是两月前?”
苏玖从震惊中想这,就那一次,那一晚,谁都没有做好准备。
“差不多两月余。”
她抚着砰砰直跳到心口,缓了缓:“阿娘……”
她有一点想哭的表情。
苏母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地笑:“这是喜事,怎么愁眉苦脸的呢。”
“可是我没准备好。”她低头哀怨。
“这些事向来不是准备好才会有的,阿玖。”
苏玖在母亲那里待了半天来整理心续,一会开心一会难过,可以说是情绪不稳定的状态,大约是每个初怀的女子都要经历的。
直到夕阳将落时,一封信送到了她手上。
和上一封已隔了半个月,心情却与之前不同,她有些激动的拿过那封信拆开,细细的看过一遍。
里面除了些报平安的话,还有让她乖乖吃饭,像是知道她整日没心思一样。
没有说归期,她明白那是密报,只有圣上才可知道。
但捷报频传,仅剩三座城池尚未投降,应当是快了,但愿这期间不会有什么差错。
——
三月底,苏玖去了趟灵山寺,她连扣三首,虔诚地祈祷他们能够顺利平安的回来。
去的那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一切皆是坦途,让她心里舒服好些。
她有身孕这事只有父亲母亲以及秋云知晓,旁人未曾得知,她怕会有人在陆离不回来时图谋不轨。
两三个月的时候不能显怀,之后她便安稳的待在府里,哪儿都不去。
五月初,她收到了加急的信件,他成功收复了所有失地,大梁多年的分裂终于得以统一,那些偏执的不愿归顺的部落也甘愿投降。
大军要回汴京了。
苏玖握着信件终于哭了出来,憋了许久的情绪爆发出来,有些难以止住。
多日来紧绷的情绪终于松了下来,太难熬了,她不敢想陆离会有多难熬过这段日子,会比她艰难很多很多。
朝堂之上的皇帝紧握着手中那张地图,以及那张被攥得褶皱的信——降。
这天,汴京来了一场雨,让干旱许久的田地得了滋润,塞外的捷报也让沉默许久的皇帝得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