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陆淮左讨要了几根布条,赵意欢将前身的裙片折于腰间,又将宽大的袖口紧绕住,活动活动手腕,相比于那两个一丝不苟的男人,完全没有一打二的紧迫感。
虽说搬了两张椅子到院子里,但胡济哪能安下心来,在廊下来回踱步,满脸都是不放心、焦急的神色。
陆淮左斜睇他几眼,叹道:“做到这个位子上,凡事都该处变不惊,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还不如三请我去赴约的赵姑娘来的沉稳。”
“唉,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老二的实力你我也是了解的,老五虽差些,但也过的去,”胡济坐下,不过一直抖着的双腿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急切道,“但我也不了解妹子的实力,我是担心她。”
“那你还是担心担心老五吧,赵姑娘若是不针对老五就算她仁厚,梅花桩之上,三个你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无奈地摇头,陆淮左怨其还是太躁。
胡济惊讶,他未想到陆淮左对赵妹子的评价这么高,疑道:“你跟她交过手?”
“从未,”陆淮左眯起双眼,上半身前倾,盯着不远处那抹淡黄色的身影,“不过我见识过她出手,速度和准头都不是你我可比拟的。”
“这又如何,我们又不是比飞镖,老二的龙吟枪有的是力气。”胡济仍是觉得此事不妥。
“她出招时的劲风可削去我鬓边的头发,况且你看她的脚步,轻功卓越,”陆淮左抬手指着梅花桩,食指重重地点落,“我们用梅花桩拟环境复杂的地形和航行时摇晃的甲板,在这样的情况下,轻功好才是硬道理,老二的长枪要能发挥得出全部的实力才行。”
胡济恍然大悟,自以为抓住了陆淮左的小心思:“这么说,你这是故意找了妹子擅长的。”
这个家伙还以为陆淮左是真心悦于赵意欢。
“老四,”陆淮左正色,纠正道,“我并未偏心赵姑娘,老二和老五这就是技不如人,包括你我也是。”
…
一切准备就绪,赵意欢先飞身上了梅花桩,右手持剑,凌冽的剑光是这个院中唯二的寒意。
闫平津和蒋兆泽紧随其后,一个持着长枪,一个握着洒金扇,分别立在赵意欢的左右手两侧。
已是正午,烈日当头,即便是立着不动,三人的额前便已沁上一层薄汗,在阳光的反射下甚至能晃了眼睛,涩得有些疼。
正是这个空当,赵意欢抛出手中的青霜,翻身踢过青霜的剑柄,直直朝着蒋兆泽胸口,旋转的剑身来不及倒映出任何院中景象便被反应及时的蒋兆泽躲了过去。
但此招不止如此,原本应该嵌入墙体中的青霜在被躲过之后又硬生生急速收回,回到了赵意欢手中,及时接住了闫平津一招。
二打一本就是欺负人,闫平津倒也顾不上一招一式有来有往,打算趁着赵意欢分神于蒋兆泽之际快速拿下赐局,却不想她能抽神接下这一招,眼里的佩服之色溢出。
赵意欢微微一笑:“这眼神倒是闫大哥这是小瞧了我。”话毕,她将缠于剑柄的缚龙索收回,退身飞跃到离二人最远端的梅花桩上。
此招过后,闫平津和蒋兆泽隔了三根梅花桩,赵意欢也由此立在两人对面,得以将两人的一招一式都看清。
赵意欢捏紧剑柄,死死盯着两人的动作,果不其然,见闫平津前脚跃身而来,蒋兆泽后脚就飞出了手中的洒金扇。
“小儿科…”赵意欢嗤之以鼻,并不着急躲避。
等到闫平津的长枪离她不过几步之遥,她纵身一跃,几步踏过枪身,顺手抢过洒金扇,借力一扔,调转了洒金扇的目标,同时掏出腰间荷包内的几颗飞蝗石,专冲着闫平津的脚踝。
她早就看出这个大高个有些站不稳了。
同时,举起手中的青霜,她欺身而至蒋兆泽面前,三两招就将这个手无寸铁的家伙赶下了梅花桩。
一步步后退,纵然无比熟悉这个地方,蒋兆泽还是狼狈的跌落,起身跺足。
回首而望,赵意欢笑脸盈盈:“闫大哥,该你了…”